周开霁捧着手里还在不断散发温气息的杯，说好。

房间里的在睡前喝完了，他打开门，端着空了的杯去楼。

周开霁坐着，意识到刚才只是在梦，心却没有丝毫缓来。

仓库已经废弃，里面只有残留的各不能回收的废品，昏暗的灯光照不亮仓库全貌。

周开霁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工作的时候的样。房间里开了气，坐在书桌边的人只穿了件衬衫，领的扣解了两颗，黑领带松松垂着，架在鼻梁上的银边镜折着光，那双惯常带着笑意的睛不带绪的时候，莫名比银框还要冷两分。

这个梦太真实，真实到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心脏狂不止，周开霁最终没有再睡，选择床坐到了书桌边。

的声音，他还隐约听到了什么铃声。

陈落松站起，拿过站在门的人手上的空杯，顺带带上门。

原来是个梦。

现在接近凌晨两，屋里的人都睡了，很暗，只有墙一侧亮着些微的光，让人可以看清路。

“……”

“砰——”

他低看了笔尖在纸上泅的一团墨，最终站起来。

周开霁睁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晃的刀尖，有什么滴到了他的脸上。

他想起来，那个仓库应该是今晚回来的路上见过的仓库群里的一个，只是梦里的那些人，他一个也没见过。

“难你还想上学？”胡渣男睨了岸边的人上脏污的校服，说，“你觉得你还能上吗。”

直到再也不能动弹的时候，周开霁被拖回了仓库。

是完好的手。上也燥温，窗关着，雨丝毫也打不来。

是放学铃，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但他还能依稀辨认河的对面似乎是一个学校，一个光亮的方格代表一个教室，灯光明亮，即使看不到里面学生，也能猜到现在应该很闹。

“你这人，是死是活都没人在意，注定该跟我们一起。”

“年底了，这几天事有多。”

陈落松放手里文件，随意一招手，问：“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脏污的校服，对岸的学校。

回答后又问：“陈哥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冰冷河再次袭来。

隔着算不上窄的门，他一就看到了庞大书架和堆叠的文件，还有穿着简单衬衫的背影。

周开霁住颤抖不止的手，还是没能写一个完整的字。

像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坐在书桌前的人略微转过，看了过来。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我这里还算有书。”他笑了，说，“正好陪我熬夜。”

原本最先对着他肚打了一的男人拿着刀蹲在一边，说：“你欠着钱，又没本事，除了我们哥几个，没人敢要你。”

——和陈秘书说的一样，冬天的那条河里真的有冰渣。

颜浅淡的瞳孔对向仍然站在原地的人，陈落松表不变，问：“睡不着的话，要看书吗？”

书桌台灯亮起，他翻开今天没完的题，拿起笔。

楼梯，转过走廊，一片黑暗里，一细的光照亮小片的地板。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看这个房间里的书柜。书柜里的书比他想象中还要多很多，各类型都有，也有涉及专业学科的书，但是书名很晦涩，他没能看懂。

然后他就看到对方笑了。

咙很。

周开霁记得，这是陈秘书的房间。

刀尖晃晃悠悠，最终悬在了手指之上。他说：“这次这件事，哥就只要你一个指，次可别再犯了。”

房间门没关，光是从门里透来的。

雨了。仓库破旧，没人修，屋已经开始漏雨。

这雨来得声势浩大，把所有声响都完全盖住。

冷光刺，沾着雨的锋锐刀刃挥。

床灯亮，不断起伏着，周开霁低看向自己的手。

等到杯再回到周开霁手上的时候，里面已经装了半杯。

房间里除了重的呼声，就只剩窗外的雨声。

黑暗里，躺在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睛，直地坐了起来。

他一开，又变回了熟悉的样。周开霁拿着杯走房间，顿了，低声说：“睡不着。”

这场雨从堵桥上的时候就开始，现在大了，打在外边的树叶上，发噼里啪啦的声响。

杯里装的是温，喝去后不断发凉的也跟着变温，呼也慢慢趋于平缓。

是陈秘书，但不是平时惯常看到的陈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