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随手将匣盖合上，起笑：“二嫂，你怎么过来了？”

&esp;&esp;连氏的目光依旧不受控制地往匣上走，心不在焉地：“好妹妹，我今日才知，你二哥这个没息的，竟然动用了你的私房。”她定了定神，从怀中取一个钱袋，递给瑟瑟，“他也忒不像话了，你能有几个钱？他不好意思见你，这里面是他让我拿来的二十两银钱，妹妹快收着。”

&esp;&esp;原来是为了这事。说起来，这件事是燕家的大隐患，今日连氏来得倒是正好，自己有些话正要对她说。

&esp;&esp;瑟瑟没有上接，叫抱月：“把我妆匣中的那张契纸拿来。”当着连氏的面，将契纸在烛台上燃，笑，“这个放在我这里一段时间了，一直事多，来不及理。二嫂今日来得正好，也算个见证。”

&esp;&esp;连氏看着契纸化为灰烬，松了一气，将钱袋放在桌上，促瑟瑟：“妹妹快收起来吧。”

&esp;&esp;瑟瑟漫不经心地了钱袋一，好奇问：“这件事，二嫂是怎么知的？”见连氏没有上回答，她又问，“二哥知不知嫂嫂变卖了嫁妆为他还债？”

&esp;&esp;连氏脸一变，一站了起来：“你怎么知？”

&esp;&esp;瑟瑟叹了气，招呼她依旧坐，缓缓而：“嫂嫂，你现在可以瞒着他偷偷为他还债，可你想过没有，你若再这样纵着他，他不取教训，反而会害了他。二哥若是知了，只怕非但不会激你，还会恨你。”

&esp;&esp;连氏的手不自觉地攥了衣襟，声音有些发虚：“怎么会？”

&esp;&esp;瑟瑟：“其实你心里也是明白的对不对？否则，你怎么会瞒着他？”

&esp;&esp;连氏怔住，许久，颓然伏到桌上，掩面：“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esp;&esp;连氏成婚没多久就发现了燕骥手散漫的病。可燕骥是她的夫君，待她也极好，冬日脚，夏日打扇，画眉描；从外面回来，也会记得给她带个心，捎朵……桩桩件件，温存贴，她一颗芳心早就系在他上。

&esp;&esp;她生富商之家，妆奁丰厚，有心贴补他一二。燕骥却心气傲，不屑动用妻的嫁妆，在外面欠再多债，宁愿四打零工，或抄书代笔，赚得一二，慢慢还债。

&esp;&esp;连氏的兄有一次无意中碰见，告诉了妹妹。连氏这才知这些事，此后就留了心，收服了燕骥边的一个书童，将燕骥的一举一动都告诉给她。

&esp;&esp;她心疼燕骥赚钱辛苦，原本想直接帮他还债，却被他拒绝。后来就想了一个馊主意，假托有客商价雇人抄书，把这个活介绍给了燕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