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将容与亲手葬到现在，他没有过一滴泪。有一回他听见赵明修跟束澜说担心自己的，束澜安他，说他都没有哭过，想来是已经放了。

赵赢拿指尖揩了一那滴珠放到嘴里，凉凉的，没什么味。他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摇心想。

真是大错特错。太过痛苦的时候，是连哭都哭不来的啊。

赵赢一拳打在一旁的桅杆上，他克制着力，那桅杆只是轻微地晃了晃，赵赢闭上，面前容与浑浴血的场景一遍一遍在他脑海里上演，他痛苦地将额抵在冰凉的桅杆上，喃喃。

“容与……你又要离开我了吗……”

“容与，别走……”

“别走……”他转过，背靠着桅杆缓缓，任由泼天的雨狂地浇在他上，将他的一衣裳都淋得透，他恍然不觉，只呆呆地望着远铅灰的烟云，沙哑地重复着，“别走……”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雨由大转小，又变成了缠绵的雨丝，赵赢行尸走一般地回到房间门，他脑一片混沌，失而复得而后又失去的痛苦让他几乎要崩溃了。

“哗啦。”

房间门忽然被拉开，小容着红扑扑的脸，手里捧着一杯茶，他笨拙地呼呼着，歪看向赵赢，说。

“淋了……”

小容想了想，将杯举起递到赵赢前，促，“喝，喝……”

赵赢满的血丝，他一手扶着门框，浑发抖，死死地盯着面前疑惑的小容。

“哥……哥？”小容疑惑。

赵赢闭了闭，舒了一气。

再睁时，他勉笑了笑，蹲，伸手轻轻将小容搂在怀里，他发上、衣服上还在不住往滴，小容顺从地回抱住他，听见这个奇怪的哥哥用一极其压抑而痛苦的声音在他耳边祈求，“容与……求求你……别再离开我……”

小容懵懂地眨了眨，笨拙地拍了拍他透了的背脊。

船一夜都在雨中穿行，船微微轻摇，小容不知是不是吃多了，嚷嚷着不肯睡觉，神采奕奕地翻来覆去，搅得一室躁动。

赵赢疲惫地靠坐起来，了脸，无奈问，“小祖宗，你到底要什么？”

“故事。”小容抻着两条短哒哒哒跑到赵赢边，熟练地一骨碌翻上床，扒着他的衣角，两只睛亮晶晶的，期待地重复，“讲故事。”

赵赢搂住小容，将他揽在怀里，懒懒地嗯了一声。

“让我想想。”赵赢闭上，轻轻拍着小容的后背，沉声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少爷……”

“有一天，他在家里的后山练剑，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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