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顺，“快睡吧。”赵赢暗自给自己鼓了鼓劲，明天无论如何也要赚到钱，实在不行，实在不行……

“赵……小赵！”前面跑堂的小二叫王福，生得矮小，嗓门倒是得很，只听得他沉重的脚步声咚咚咚，闷雷似的炸着，赵赢耳朵动了动，没多久果然见王福撩起帘直嚷，“怎么还没洗完！笨手笨脚的，前上菜了！”

“行！”

赵赢咬咬牙，怒，实在不行也不能去和坊！年轻人有手有脚，还能连饭吃都没有吗！

赵赢不耐烦地胡搓着盆里的白菜叶，他一双手在冰里泡了半日，早已冻得通红，十手指胀得跟胡萝卜似的，几乎快要失去知觉。

“我会，我会。”赵赢一早上被各嫌弃，一会儿说他年纪太小，一会儿说他看着就不老实，已经是急得不行，逮着一个就不肯撒手了，好说歹说，“我洗碗，洗盘都可以！我力气大着呢！”

“快些！快些！”

大虎在行里看了一圈，这左右都是短工的，各个面黄肌瘦，无打采，最后又回到赵赢面前，睛不是睛嘴不是嘴的挑剔了半天，掂了掂手里的银，勉，“这样吧，一天一吊钱，行不行？”

如今天气尚寒，小饭馆里又是从后院井里打的，更是冰冷刺骨，赵赢从前养尊优惯了，稍微凉儿聂紫然就不让他碰冷了，非得拿烧好的兑温了再用，说用冷对关节不好，老了手疼。

粑，赵赢舍不得吃，回细嚼慢咽的，红糖都化了。容与看不过去，又了两碗面，上淋了香油和葱，面细细的，嚼劲十足。赵赢这回没再客气，大概确实也是饿得很了，敞开肚风卷残云地吃完一碗，吃得太快甚至打起了嗝，惹得容与又开始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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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夔州。

“会劈柴吗？”大虎看了赵赢一，上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不大满意地撇撇嘴，“太瘦了。”

“什么！上就好了！”赵赢起一甩手，一串珠直直飞溅到王福脸上，跟什么绝门暗似的，一粒粒珠在光微微闪光。赵赢心想，日后功夫更些，就练这甩珠的独门功夫，杀人于无形。嗯，甩珠这名字不大好听，得换一个，就叫……至尊琉璃宝珠……

“小赵！你搞什么！”赵赢还在浮想联翩，面前王福抬手一抹脸，面容狰狞，已是气劲儿窜上来，见赵赢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心里更是恨极，当即张讽刺，“你这耍的什么脾气！要当少爷就回家去，这里没人伺候你！”

晚上两人为了省钱，挤在一张小榻上，房间里的被有些霉味，赵赢躺着忍了一会，复又坐起，指天发誓，“明日我一定能挣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