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词盛会的总决赛，台密密麻麻坐满了人，赵赢家里人都到了，甚至连素日只对治病救人兴趣的赵潜之和他夫人都一起来了，正跟旁边的观众说话，看样大概是他从前的病人。

“我的小祖宗，你都问了我第九百九十九次了！”赵明修哭丧着脸，“不会错！你二哥什么人！”

赵赢着上回明月节买的那副青面獠牙的鬼面，手中宝剑淬着寒光，随着他的剑势和着笛音，在台上画一月。

容与望着二人背影，灯火朦胧，剪梧桐叶落的残影。他收回目光，棋局上黑已经走投无路，再行两着，白便能大获全胜。

赵赢一气，定了定神，提步上前。

台上赵赢仍在舞剑，他的剑同笛声一起起伏伏，时而亢如骖龙翱翔于天之上，时而低缓如鸾凤停栖于梧桐之枝，黑衣鬼面在唰唰的破风声中如黄泉修罗，随着笛音愈来愈急，赵赢的剑势亦步步，一招一式仿若狂风骤雨击打在脆弱的瓦片上，众人皆屏息凝神，竟不敢错。

“赢！赢！”束澜在面狗似的狂喊，“赢必胜！赢必胜！”

容与一袭白衣，裹着狐裘，端坐在台上，等着赵赢上场。

少年一黑衣劲装，剑走龙蛇，勾勒他手臂与前畅的肌线条，腰间用同样黑的腰带扎，他每一次在空中旋，腾挪扭转时，那衣的腰劲瘦有力，隐隐着虎豹腾跃时的爆发力，似能劈山斩石，削峰填海。

是《兰陵王阵曲》。

容与看着棋局许久，轻轻笑起来。

“半个永宁城的都来了，有闹不凑白不凑。”赵明修耸肩，将笛拿好，促赵赢，“快到你了，别看了，准备上去。”

笛声陡起。

赵明修被迫站起，踉踉跄跄地被他拖着房，骂骂咧咧，“臭小！你给我松开，有你这么求人的吗！”

“喂，你不会错吧。”赵赢摘上的面，不厌其烦地问赵明修，“不会吧不会吧！”

“哥！”赵赢急吼吼地从房间里跟炮仗似的冲来，一把拽过赵明修的胳膊，“快快快，有事求你。”

台顿时安静，齐齐看向台上来的鬼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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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他上蓬的少年气随着他不断挥剑、跃、旋绵绵不断地挥洒来，让人想起光蔓生的野草，想起山林里振翅翱翔的鹰，想起座众人桂载酒的少年时。

“那就好那就好，外人好多呢。”赵赢松了气，又探看台乌泱泱的人，刚放一半的心又提了上来，“爹娘、大哥大嫂都来了，师父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