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站得越，越能看到，普通人在这个世本没有自保之力，人本恶，如果没有世家镇守一方，维护世间正，靠百姓自己想要维持天清明，简直无稽之谈。唯有世家大，才能有保护天苍生的可能。”凝茂宏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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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凝茂宏直截了当：“太年轻，太幼稚，太想当然。我只是犯了所有年轻人都很容易犯的错罢了。”

“坦坦？你也说这四个字？”徽元帝讥诮：“凝茂宏，朕的青梧殿里，可还住着你那嫡女呢！她来朕边，究竟是为了什么，你可敢在此说来？！”

他着气，终于说了自己心埋的，最大的悲恸。

凝茂宏笑了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至少我从来都坦坦，倒是陛昔日悲悯天人，声声苍生何辜。如今却觉得，这天都应该为了供养皇室而生，一边削弱世家的力量，却又一边暗中与这些世家易，恐怕在陛心中，苍生早就不无辜了吧？陛，失去力量，就这么让你恐惧和不安吗？”

九方青穹听着面前昔日志同合的兄弟们如此直白的互相指责，眉不由得皱得更，他居玄天塔，久不问世间事，哪里知原来这两个人已经变成了如今这般，隐约竟然有分抗礼剑弩张之态！

“为了让你不对我凝氏开刀，为了不让你直接将我凝家毫不留地灭族。”凝茂宏面无表：“我请陛削藩，减轻世家的影响力，却不想陛如对待扶风谢氏这般残暴无比，连起。最后还要将这一切的源推给人心之恶，人心之，甚至全盘推在我的上。不过想想也是正常，正如明娘娘所说 ，帝王之术，无非在于错的都是别人。”

“陛最重要的修为，可以逆转两仪菩提大阵，苍生之力，大阵之力为己用，为此甚至还能复活明娘娘来作为幌，不损陛声名。而你，青穹，你失去的记忆，也有找回来的一日。我呢？”凝茂宏大声：“我呢？！”

“不过是十年，人真的会变到如此地步，竟与过去大相径，截然不同吗？”九方青穹眉宇之间，已是一片沉怒：“昔日你我的那些抱负与心血，难都喂了狗吗！那我们当年为了苍生万民了那些牺牲，又算什么？！”

“蔺文，假面带久了，想要摘来，很难吧？”徽元帝却极直截了当：“你不过是有了权之念，有了家中族人，所以再难从位跌落。”

九方青穹用一极其古怪的神看向凝茂宏：“蔺文，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

明舜华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兄弟阋墙，不由得掩笑了一声。

凝茂宏转过来，底已是一片赤红：“你闭嘴！这世上就属你最清，最不会变，最不问世事在上！你以为就你的牺牲最大吗？你是失去了你的妻，可方相寰云是方相族人，她心甘愿为天计！也是她自己把阿橘封湖的！让你和阿橘都忘了有关她的一切的！到来，你真正被迫失去的，只有你与阿橘的记忆罢了！而我呢？！我可是失去了我的一对儿女！我这一生都不会再有后了！”

更不必说，昔日他与方相寰云耗尽心血、甚至丢弃命才设的两仪菩提大阵，竟然成了无数人谋求私利的工！

“一派胡言！”徽元帝大怒斥：“从扶风谢氏开始手，可是蔺文你最先提的建议！如今谢家满门的血都在你手上，你可有脸去底见你的姻亲谢尽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