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夫人，不如你来告诉她，也告诉我。”却听凝辛夷轻声：“我究竟是谁？”

冬雷。

更不必说大将军平北候麾的那些中郎将卫将军云云，这些曾受过何呈宣恩惠的旧们在家来回踱步，想要坐，可鼓声阵阵，雷声，院中开更是惹人心烦。

“真的假的？那人真这么说？凝三小不是凝家的？”有监司嗑着瓜，凑过来：“能让凝司空忍着带这么久的绿帽……谁有这个能耐？”

这个话一起，话题自然一路跑偏，天行空，反正胡说说，法不责众，责也责不到平妖监来，天塌来，还有玄天塔着。

纵使有王法，但这个天未必总是有公平的，在这个活着都已经很难的时代，那是对大多数人来说太过奢侈的两个字。

倘若这是以往，宿绮云定然会嗤笑一声，讥笑一句“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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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息夫人脸苍白，也不回地走了。

然而来的人和去的人一波又一波，鼓声却没有间断，好似就要这样一直一直敲去，直到平北候府的大门打开，亦或是皇城之中那位九五之尊终于愿意将闭着的睁开。

了三颗，吐了一血！

这个理，宿绮云从小就知，比任何人都知。

就算是老糊涂了，她也绝不会将这事挂在嘴边的！

有人开了，于是朱雀大街上的车人，便开始悄然变多。

她、她怎么把这件事当众说来了？！

京兆尹着又来了一次，劝了一遭，旋即是五都遣了人来。三更的梆敲响时，两尚书在朱雀街路相逢，车停，探两个脑袋了，一起叹气，摇。

息夫人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才放陈嬷嬷府便已经后悔了，这事儿就算该有人，也不该是她。可惜她赶慢赶亲自追上来，却还是晚了，她着后的凝八手，将陈嬷嬷一掌扇开，岂料对方竟然已经给自己了这么大一个篓！

鼓声也传遍了平妖监的每一个角落。

可这一次，她竟然什么也说不来，只觉得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石般沉沉，更不必说，此刻在阙门外击鼓鸣冤的凝辛夷，也正是为了这一诺千金，为了这一方不公。

陈嬷嬷被打得两冒火星，怒极的同时，心底却也一凛。

“息夫人，你敢告诉我，我究竟是谁吗？”登闻鼓台上，那声音偏偏还如索魂般落她的耳中。

陈嬷嬷转念之间，已经想到了其中的症结所在，踉跄直起，指着凝辛夷的背影：“是你……是你这个贱蹄！你使了什么妖术诈我？！”

谢玄衣沉默地坐在一旁，宿绮云更沉默。

轰隆隆——

此不同于其他地方，捉妖师们不涉朝政，说话多少更放肆一些，作息也更随心所，此刻一个个都神抖擞，绝不至于像是那些府邸之中的大人们，心中忧虑重重，面上无打采。

夜渐，但这个夜终归不会平静。

息夫人的脑中瞬息现了过去自己窥探见的一幕幕，宽袖的手指攥，脸越来越差，终究只：“把这个吐妄言脑不清楚的老给我带走！”

因为宿绮云已经因为那瓶没有被拿走的药知了程祈年的死讯，也知了那一场火的来龙去脉，和最后他为之葬的虚无梦。

不止她知，其实天人，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