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如此，更不必说皇帝祭天要路过此鼓之时。值守此的护卫更是里三层外三层，连一只额外的苍蝇都不会放去，务必不能惊扰了圣架。

苍蝇不去，凝辛夷可以。

她不挑清晨，因为祭天乃是为天祭，而苍生无辜。

所以黄昏将近，御驾将至，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袭白衣悄然从天而降，像是这昏沉冬日浩瀚城墙外的一抹最圣洁的素缟。

“什么人！速速退！”方才还有发呆的护卫惊醒过来，厉声喝问。

“吾乃持天冤屈之人。”凝辛夷朗声应：“今日来此，请敲登闻鼓。”

她这一声里带着三清之气，话语，便已经响彻了阙门之外，传了这一行车辇之中。

御驾之上，被十二重冕旒遮掩了神的徽元帝微微抬。

凝辛夷轻巧穿过那些护卫，如白纸蝴蝶般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提起了神都城阙门前登闻鼓的鼓槌。

咚——

神都开，雪落，冬雷……

这一日的黄昏如残血，天边斜坠的速度也似被鼓声所惊，要比平素里更慢一些。

那鼓声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起来过，可普一响起，便已经惊起了城楼上栖息的飞鸟，城中今日躲着贵人们的百姓，如一条动线排列的天潢贵胄门的车辇，还有最为浩大的御驾。

御驾后，一辆仪仗稍逊的车里，有一袭庄重华服的青年掀开车帘：“前面发生了何事？”

一旁的随侍躬：“回太殿的话，乃是有人敲响了登闻鼓。”

原来这车驾中的，正是三年前立储后，如今已经了东的姬承熙。所谓承天之佑，熙熙向荣，虽然如今铜雀三台还没有立中，但太的地位却十分稳固。

“哦？”太微微拧眉，他相貌英俊周正，眉间有权势滔滔带来的凌厉和威严，目光却平和清正：“倒是许久未曾听过鼓响了。击鼓者何人，有何冤屈？”

神都大，可凝家这位三小也着实太过名，且不论她一地狼藉的声名，那张脸也已经足够让人见之不忘，没人认不来。

只是凝三小敲登闻鼓，却不仅仅是三小的事，毕竟她姓凝，而如今这世间最有名的那位凝司空，是她的父亲。

随侍轻轻摇：“尚不知有何冤屈，只是那击鼓之人倒是并不陌生，乃是凝府的三小，凝辛夷。”

太微微挑眉，几分意外之，目光向着后的车辇看去。皇帝与储君领百官祭天，那排成一片乌泱泱的黑的车之中，自然也有凝司空的车辇。

“可通知凝司空了？”太问。

随侍颔首：“自然，已经有人去了。另外还有一事……平北候府无人应门。”

太拧眉，轻轻挥了挥手让随侍退，心底却在想，平北候才得封侯位，驻边三年第一次归朝，却竟然不来祭天，也不称病，更无其他征兆，说不来便不来，怎么想都觉得这其中大有蹊跷。加之昨夜有人来报，说平北候夜披甲闯宵禁城，一路向着凝家别院的方向去了，却不敢跟得太近，不知之后如何……

他抬眉看向路尽那登闻鼓和鼓太过模糊的白衣影，心蓦地一。

这两件事之间，难有什么联系？

同样或相似的对话，还发生在这一路的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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