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凝辛夷的睛。

他抬之时，已经落了一双渊之瞳。

凝辛夷已然力竭，此刻不过是拼最后一丝力量，哑声：“何人让你来杀我的？”

“凝……”

他就要说那个名字，是凝玉娆，还是凝茂宏，可他的一个发音似是及了什么禁忌，让他周的血脉刹那间倒涌，竟是让这杀手顷刻间就七窍血，倒地而死！

他重重落在地上的片刻，那几个上一刻还在持刀剑攻击谢玄衣和元勘满的杀手，竟也与此人一模一样作态，七窍血，坠地时便已经死透。

而当他们倒时，凝辛夷才看到，他们的背后竟然都贴着一张黄符。

她意识想要再多看一那符的笔迹，可灵火蓦地一闪，黄符被燃的同时，这些杀手的躯也在这样的灵火之中被吞噬消，直至不留一丝痕迹。

四野蓦然俱寂。

那些虚幻的苍生之手也消失不见，仿若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幻觉。

从极喧嚣到极静时，便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

凝辛夷听到了自己的心，还要极近的另外一。

谢晏兮的心很慢，比她过去听到的任何一次都要慢，甚至带着一灯枯油尽的颓然。

凝辛夷猛地回过神来。

她收回那只压在他背后的手，才发现，那只手上竟然已经染满了他的血。

“谢晏兮。”她一只手垫在他的颈后，将他努力带向自己怀里，压低，一只手着他的颚，喊他的名字：“善渊师兄……善渊！阿渊！”

怀中的人脸苍白如冰雪，闭的双投一圈鸦黑密的睫，他的却是烈的，染着血渍，像是天地之间目惊心的唯一彩。

他似是听到了凝辛夷的呼唤，有些艰难地向上举了举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了她着他的手腕上，却难有一步的力量，那样的动作不像是在阻止她，更像是在让她不要为他担心。

那一条连接在两人手腕之间的红线咫尺可见，却无比暗淡，仿佛昭示着红线另一那人的生命也即将走向尽。

凝辛夷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虚弱的样，她印象里的他，无论是带着面的善渊师兄，是传说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睥睨肆意的闻真君首徒，还是后来以谢晏兮的份重新现在她面前时，他都像是永远都不会倒一般，只要她向他伸手，他就会冷哼一声，却到底会伸手来，给她想要的三清之气。

从无例外。

包括今天。

凝辛夷甚至在想，他在给她三清之气的时候，知自己会力竭至此吗？

满已经越过火的废墟踏将过来，他飞快地将谢晏兮支起，查看他后的那一剑伤，手不停，脸却变得越来越难看。

元勘急得不得了：“你嘛摆着这脸？师兄这伤怎么了？很严重吗？”

满先是看了一凝辛夷，才：“师兄没有三清之气护，所以这剑伤……格外。”

若非格外，几乎透而过，血又怎么会渗到她上。

满继续：“伤倒也罢了，只是这毒……”

元勘语速极快：“师兄百毒不侵，毒能奈他何？”

满沉默片刻：“准确来说，这不是毒，而是登仙。”

凝辛夷蓦地抬。

能够让凡人平白无故生三清之气的登仙药，用在捉妖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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