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恩威并施。威方才也施了，威里带恩，恩中此刻又多了三分利。过往三年大伙儿过得属实算不上如意，如今，说不心动，是假的。

最后还是谢郑总先带了，先是冲着昏迷在地的刘老三狠狠啐了一，踹了一脚，这才当场在聘约契书上画了押，然后转向凝辛夷的方向。

这一次，这一礼就变得心悦诚服，诚心诚意起来。

“以后老朽与徒儿，便任由少夫人差遣了。”

谢郑总开了，之后的事就顺理成章起来，待得刘老三愈发狼狈，满脚印唾沫，那一沓聘书上都落满了姓名与手印，凝辛夷这才比了个。

凝三凝六会意，不由分说，将兀自昏迷、丑态毕的刘老三兄弟二人拉了去。

行至门，恰撞上了尚立于院外的谢晏兮。

谢晏兮在院外站了有一会儿。

听闻凝辛夷在议事，他自然不会贸然打断她的心设计，所以一直等到了此刻。

本想要再多等一会儿，然而不等他示意，凝三凝六已经行礼：“见过姑爷。”

这一声清脆，直惹得满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了门外。

只有程伯悄然看向了凝辛夷，显然大有若是凝辛夷觉得谢晏兮不该在此时现，他便要想方设法将他支开的意图。

凝辛夷虽然觉得谢晏兮来得不太算时候，但她这恩威并施，也已经到了收尾阶段，谢晏兮走这一趟，倒是反而能多收拢儿这些谢府旧人们的心。

所以她轻轻摇了摇，示意无妨。

谢晏兮今日换了一月白，发冠都是玉，他常穿，换了这样的浅，便像是真的拂去了那些沉重旧事，端如翩翩如玉的门公。

他从院外走来，满座的人也慢慢开始起，看向一步步走来的这位谢家最后的血脉。

谢郑总脸上有惊喜，也有真正的悲戚，他认真看了谢晏兮许久，似是在他上寻找昔日，和昔人的影，然后才慢慢：“一别数年，阿垣公已经这么大了。还能见到公，实在是、实在是……”

他没说去，话语里带了泣意，却又扭抹了抹泪，：“大公，可还识得老朽？”

谢晏兮脸上有了一瞬间的茫然。

刚刚在门听了那么久，其实他早就知面前之人姓何名甚，但他还是了端详之态，似在认真打量，仔细回忆。

“像啊，真是太像了。”谢郑总已经兀自慨：“大公与大夫人，真是太像了。”

说到这里，他的中已经有了浊泪，扭过去，低声：“是老朽失态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到底也算是提及了三年前之事，席间众人难免沉重且沉默，还有人轻啜一声，偷偷侧脸，抹去角泪珠。

“是像啊，太像了。”有账房先生垂泪慨：“昔日受大夫人照拂良多，还以为恩德此后无以为报。如今见到故人之后，老朽心中……也实在激动不已，难以言表。”

又有人：“大公不记得我们也无妨，大公那时确实年幼。但既有重逢日，已是一桩幸事，大家都收收泪，哭哭啼啼像什么样。是大喜的日！是大喜啊！”

气氛于是又重新活络了起来，人非草木，孰能无。有人脆起，显然想要离这位如今谢家最后的血脉再近一，再好好看清楚一些。

却听凝辛夷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音柔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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