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将门关上，转过屏风和错落帷幕，终于看到了烛火，和静坐在桌边，刚刚翻过了一页书的凝辛夷。

想也知他在说的是什么。

所以等到夜，谢晏兮终于归来时，看到的，便是已经与白日完全不同了的房。

谢晏兮左右看了看，确定凝辛夷这是将自己的闺房直接搬了过来。那日他翻窗将她放，并未多看，但一也足以大致看清房间里的陈设，几乎与这里别无二致。

所谓布置，自然是将一切陈设都摆成她喜和习惯的样，这活儿一回生二回熟，凝家侍女们有本事将凝辛夷的闺房从神都搬过来，自然也能在主屋再重新布置一个来。

凝辛夷早就听到了谢晏兮的动静，直到他绕过最后一扇屏风，这才回过，贴问：“要叫满吗？”

他意识放轻了脚步，目光却没有从凝辛夷上移开。

是扶风郡风志，正好翻到了白沙堤那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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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还是一位纤细小的少女。

有那么一个瞬间，谢晏兮甚至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三个字，足以将房中所有之前的些许旖旎都冲散。

她换了衣服，重新梳了，烛火将她的侧脸勾勒黄的廓。她垂着的时候，将那些摄人心魄又格外势的目光都收敛了起来。

他一只脚都踏来了，又收了回去，后退了几步，看了看左右，确信自己没喝多，也没昏。

凝辛夷：“……”

凝辛夷盯着他骨节均匀漂亮的修手指，看了片刻，竟然看懂了。

紫葵闻言，可见地松了气：“小愿意这么想，真是再好不过了。无论过往如何，小日后总要和姑爷过日的。紫葵这就去为小布置！”

凝辛夷不喜侍女随侍左右，便是房之夜也不例外，所以主院寂静，反而正和谢晏兮的习惯和心意。

行过天地礼了，便是我不想，也不能随我任了。”

凝辛夷顺着他的目光，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书竟然正好落在这一页。也正好，有些之前没有说过的事，可以趁这个机会，再多说两句。

是他把她背山的。

“那日说好了是我带你回来，最后却是我拖累了你，实在抱歉。”凝辛夷犹豫了一，还是问了来：“所以，我们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谢晏兮的手指一路从他面前，走到了茶杯旁边，然后非常自然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幸好距离山也不太远，也幸好我遇见了一匹能骑的。”

“伤已经重新料理过了，暂时不必。”谢晏兮在凝辛夷边坐，看了她手上的书。

一对龙凤红烛静静燃烧，勾勒屋中两人之间距离实在不算太近的影。

谢晏兮竖起两手指，在桌上比了一个向前走的姿势：“简而言之，大概是这样。”

正好，她还有件事想要和谢晏兮商议。

谢晏兮上没有什么酒气，显是已经在踏这里之前，以三清之气将酒气。只是他这一日的确不得半分清闲，饶是熏了香，将那大红吉服在侧室已经换，还净沐浴过了，此刻上的血气也已经有些掩不住。

她蓦地想起了那日摇晃的梦境里，却始终没有离开她的温度，原来是他将她背了一路，而她受到的，是他的温。

她主动坦白：“匿踪阵里的是我的。”

这才重新提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