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谢晏兮伤势如此，还要撑，饮酒是否会对他的伤势有所影响。

谢晏兮猛地回过神来，面上一僵。

却没想到，原来她还可以更。

而不像是现在，挑了盖，喝了酒，该说的话却只字未提，反而倒像是真的在一步一步就班地行大婚之礼。

一对碧玉酒杯静静地放在桌上，杯边都多了一抹濡的痕迹，其中一只上还有一脂。

她带着他送去的那一华繁复至极的面，宝石沉沉缀，却不及她瞳璀璨，她带着还没完全掩去的、可以称得上是难得的一缕慌，显得那双平时总是过分镇定的瞳愈发可。

两个人都在这一瞬间陷了难言的沉默。

直到一细微谨慎的敲门声响起，元勘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公——你完事儿了没？前可都等着你呢，要不住了！”

之所以拖延这么一会儿，非要喝这杯让她和他呼错了一瞬的酒，凝辛夷觉得，元勘得负主要责任。

凝辛夷轻轻睁大了。

谢晏兮知凝辛夷很。

凝辛夷却已经笑了声，她已经从方才“夫人”两个字带给她的震撼和冲击中回过了神，于是也顺着元勘的话，挟了几分报复，小声问：“所以，夫君，你完事儿了吗？”

要说的话，他此番留来，本是想与她说两句话。譬如问问她那日昏迷后，如今况如何，可已经康复，是否需要满也来帮她看一看。可满腹的话，在所有人都退去、门关上的那一刻，却又莫名被暂时压了去，让他只想要站在那里，静静地看她一会。

四目相对。

凝辛夷静静坐在桌边，许久，才吐一带了些许甜酒味的气。

谢晏兮：“……”

但她转念一想，此事自有满心，断不用她多想。

面对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谢晏兮突然觉得自己掌心的玉如意重若千钧，让他一时之间放也不是，继续拎着也不是。

凝辛夷盯着那两只通满绿的碧玉杯，倏而觉得，元勘的符，应该还得继续多画一。

如果不是他突兀的一嗓，谢晏兮原本留在这里想要和她说的，应该是一些别的事。毕竟他要去前院吃酒，便是酒量再好，也架不住这许多桌，总得喝到面上酡红，恐怕才能被放过。

就连挑这盖，也是临时起意。

她也不知事是怎么发展成，谢晏兮真的是拉着她喝了合卺酒才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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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完事儿了没有，他要完什么事儿？

那张芙蓉面上了一层妆，于是她的便比平时更红，更饱满，这样微微张开的时候，贝齿一，带了一让人忍不住遐思千万的滴。

这一刻，不止元勘的声音，连那些隐约传来的喧嚣，都好似被他遮住。

他真要想个法治一治元勘这张嘴了！

谢晏兮上熏了香，香却还有极淡的血腥气味，若非她凑得这么近，已算是将伤势遮掩得极好。只是她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这样坐着，而他站着，所以他倾过来时，落的影都足以将她笼罩得十全十。

他本来真没想什么的。

他盯着她的睛，有些散漫轻佻地笑了一声：“夫人觉得，怎么样才算是完事儿了呢？”

谢晏兮倏而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