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某意义上的因祸得福。

对所有人来说的剧毒，偏偏对谢家人来说，是良药。

谢晏兮的脸因为失血而变得更苍白了，他慢慢抬，敛了所有神，认真看向凝辛夷。

“这个世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目的。人为财死，鸟为亡，便是妖鬼如草，也有一己私。凝小难没有什么目的吗？”

凝辛夷不语。

她当然有。

所以她太过清晰地知，不仅她有，谢晏兮必定也有，又或者说，反而是声声说自己没有目的的人，会更让她警惕。

谢晏兮并没有指望一个回答，只继续：“或许我们的目的相同，也或许不同，但总之，绝不会是对立面。”

末了，他话锋一转：“况且，如今谢府凋零至此，昔日的南姓世家之首不过一个空壳，本也要仰仗东溪凝家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不论其他，便是只此一条，我这一剑，也挡得理所应当。”

此言不虚。

随着凝辛夷陪嫁到谢府的那些真金白银价值连城，足够将一个空壳重新支撑起来，而这本也是此行凝茂宏给她的任务之一。

谢晏兮所言其实也并非什么秘密，本就是所有明人都看得的事实。

但这话由谢晏兮自己说来，意义自然不同。

这等同于他心甘愿接受了这份馈赠，并且领了凝家的这份。

所以即便这绝非他挡剑理由的全貌，也已经足够。

她自己也有秘密，还是决不能被任何人知晓的秘密和目的，甚至这样的秘密，还不止一个。所以除非谢晏兮的目的会威胁到她，她并不会去探寻究竟。

谢晏兮给的理由，和这一剑，的确能够让她放一些对他的戒心。

这门婚约本就理应夹杂着互相利用和各取所需，这样挑明，反而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事，日后她对他有所需时，也能更理直气壮，也方便她行事。

只是戒心放了，她那所剩无几的愧疚心就涌了上来。

虽然只有一。

但是如果刚才她没有想要试探他的心，他怎么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说不定还有可能生擒方才的杀手……啧。

凝辛夷正在神，忽听谢晏兮冷不丁：“那你现在还生气吗？”

凝辛夷有没反应过来：“什么？”

她什么时候生气了？

谢晏兮的目光落在被她随手扔在了一边的金钗上：“你谢府的时候，我晚归了一日。”

他旋即抬眸，一双桃盛满了潋滟散漫的笑。

“金钗重冠涉跋山的凝小，你还生气吗？”

凝辛夷觉得自己的思绪都随着谢晏兮的这句话陷了停滞。

她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谢晏兮的动作有些缓，整个都倾过去，才伸手指，慢慢捻起了那只已经染了些尘埃的金钗，在了手里。

他的手指血迹斑驳，尚未透，如此重伤之，他却依然舍得用三清之气将手指与金钗隔绝，不让自己的血沾染上那只其实已经没什么用了的金钗。

龙溪凝氏乃侨姓世家之首，所用从来都是最上乘之，甚至坊间传，世间供奉，先凝府，再皇城。凝辛夷的这金钗，自然也是神都最负盛名的能工巧匠竭尽所能之作，实在漂亮巧非凡。

只是如此漂亮的金钗，在凝辛夷中，失去了婆娑密纹，便失去了用。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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