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娘！！！”

“娘。”

一乐音骤起。

笛声。

呜咽的笛声不知从何飘来，断断续续，幽咽曲折。风在这一刻都似是变得更幽冷了一些，似有冷雨自天落，沾了所有人的睫。

程祈年的手已经又探上了后的木箱。

本以为方才一场凶险鏖战，已经将这白沙堤的妖平了，只要等到妖瘴彻底散去，便可以回平妖监复命。

哪里能想到，一波刚平，竟然一波又起！

“是我的错觉吗？我好像听见了乐声。”元勘喃喃，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为什么会有乐声？”

所有人都暗自戒备，三清之气提起。

唯有谢晏兮侧耳。

他很是认真地听了片刻，眉轻轻拧了起来，显然也有些不可置信：“……白沙细乐？”

程祈年和元勘满脸上都还写满了茫然，明显没有听说过。

凝辛夷却听到距离自己不远，传来了一声清脆。

是玄衣。

这位与程祈年一并来此，却一直隐在暗的剑师在听到谢晏兮说的这几个字后，竟然没拿稳剑。

他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已经暴了形，又或者说，这一刻，他也没有想要再去隐匿自己。

玄衣踏前一步，第一次开。

他嗓音带着受伤后的微哑，可以听本音清朗，分明还是少年音，却带着惊颤：“怎么会有人奏白沙细乐？”

凝辛夷无端觉得这声音有耳熟，心果然应是在某见过。

元勘张盯着那一排排的孩童，甚至不敢回，只问：“这个什么什么乐，有什么问题吗？”

玄衣哑声：“有。”

“白沙细乐，是送葬的丧乐。”谢晏兮的手也重新放在了剑柄上：“现在的这只曲，名为《笃》。”

元勘茫然问：“送葬？给谁送葬？方才被鼓妖波及而亡的村民吗？虽然这话可能不太合适，但不是我说，这效率是不是太了儿？”

玄衣闭了闭，继续：“白沙细乐共有三个乐章，而《笃》，会在向亡者献贡品时被奏响。”

元勘依然没明白为何谢晏兮和玄衣的神都变得张了起来，挠了挠：“什么贡品？”

从那些小孩们现后就一直没有过声的程祈年突然开：“衣服！那些衣服！”

他的睛盯着那些看起来实在有些渗人的小孩们，语速飞快，焦急：“就是那些衣服！我看到的衣服，一样，都一样！”

别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在没没尾地说什么，凝辛夷却已经明白过来。

她从破屋里走来，站在所有人后：“墓冢里，被鬼鸟钩星收集起来的衣服，与这些小孩们上穿的，是不是一模一样？”

程祈年急急，他一旦过分着急，就会容易齿不清，还好有人听懂了他的意思。

凝辛夷盯着那些让人无端觉得森然的孩童们，一步步向前，脑中却在飞快地闪过之前的一幕幕。

从她白沙堤开始的所有不合理之一一在她脑海中浮现。

看似是草婆婆与谢晏兮联手设局，杀死了鬼鸟钩星。

可此却又为什么会现这饱母亲怨气而生的妖祟？

鬼鸟钩星喜孩童，却更喜活生生的幼童，为什么会笃定那些倒在旧屋血泊中的孩童们可以将它引来？

它又为什么要将孩童的衣服藏在冢中？

谢晏兮怎么知，彭侯炖汤能将鼓妖引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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