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神示意溶月把脏端去，而她自己阖上门窗，给他一个安全幽暗的环境，然后抱琵琶，弹了一曲《琵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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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江，失意之人最怕这样宛转魂的曲调。

温凌当然。

“江州司青衫”，她却不会沉溺于自己的曲，只是冷静地观望。

凤栖手指在琵琶弦上当心一画，收住最后一个尾音。

“你也……”

温凌也不愿人看见他的狼狈，拭了拭泪，垂：“嗯，今日我狼狈，你忘了我今日这副样。”

凤栖转说：“我也就是我亲娘每每痛苦而无人诉说之时，就喜弹琵琶曲解郁。音乐结束，或许会痛哭一场，然后疲劳极了，但睡一觉起来，第二天一切又都好了。你……想不想听一听？”

她放琵琶，掏自己带着蜡梅暗香的手绢，远远地递给温凌，声音温柔：“大王，一个人好好休息一晚，明儿早上，什么都好了。”

凤栖说：“这是靺鞨话，它在骂人‘混账无礼’。”

“我阿娘，也卑微，而且很早就去世了。我也很小就发誓，一定要人地，我父汗最优秀的儿，打最漂亮的仗……”

凤栖轻轻抚摸鸟儿的羽,给它喂、喂，近乎一个时辰的耐心照料,才平复了鹩哥的绪。鹩哥开始学人话,南腔北调都有。

温凌初始颓然地散坐在官帽椅上听音乐，而后动，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面庞。

溶月听得笑起来：“这鸟儿真笨，刚刚是在学打嗝么？然后又夹了一句诗。然后呢，叽里咕噜那一串是什么？”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

她听见背后他的脚步，有些踉跄，有些犹豫，他心的卑微已经全然被她激发了来。

凤栖：“好。”

俄而，晶莹的星星从他指中渗，而他的肩膀也随着无法遏制地抖动起来。

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城。

温凌同病相怜地说：“我也是……”

他指节修，关节凸，甲里还有血迹。

凤栖只让溶月一个人伺候,摒绝其他丫鬟之后，溶月看着她把鹩哥摆在里屋的桌上，好奇地问：“天都黑了,娘还打算逗一逗这只鸟？”

凤栖巧妙地闪开，到溶月手中的银盆里涮洗血污了的手巾。

他有些忘，伸手来环抱凤栖：“凤栖……”

其间旦暮闻何？杜鹃啼血猿哀鸣。

不给自己、给我亲娘丢脸。”

她双目泪，百般自伤藏于曲中。

到了最后几句，凤栖低低的诵也断断续续随调响起：

鹩哥今日目睹了一场打架,而且还殃及它，一直有张，翅膀不停地颤抖着,张开嘴发各怪声儿。

但她还要自护，不能让他误以为“郎妾意”，不能让他“不自禁”。

……”

溶月越发觉得好笑：“这鸟儿也是成了，其他的学不会，骂人倒学得快。哎，你来一句‘无耻小贼’！”伸手抓了一粒熟豆,逗引这鸟。

但一双清亮的眸仍会悄然打量面前那个人。

温凌朝外一看，天昏暗，但红霞满天，缤纷如画卷一般。心中越发激凤栖的解意。

起开门，见外面天暗了，特意对外吩咐说：“不忙着灯，还有一微霞，到明晃晃的就没有那了。”

江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