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三批人，总嫌人家像“老鼠刨”，第四批她才终于满意了，说了句“可别像老鼠刨了”，中有一人抬起脏兮兮的望了她一，又垂睑。

她也就不言声地站在门，看那块太湖石被挖来，又被十几个民夫用绳索小心捆好，“吭哧吭哧”一抬门，抬到她所居住的院落里。

院正中挖好了安放石的大坑，摆正培土，一块六尺余的太湖石昂然院中，大冬天的，上面只有枯黄的苔，漏而透的石里，民夫们被汗冲得一一污痕的面庞。

凤栖说：“也太辛苦了，赏他们喝，厨的大饼拿藤筐装上，够。”

然后，又指了指其中一个：“那个人看着手脚利索，叫他来，我屋里不晓得哪个柜里好像闹耗，几个丫鬟总找不见耗窝在哪里，还怕得要死，让他来给我翻翻，省得我大半夜的还被耗叫惊得睡不踏实。”

靺鞨人不讲究外之别，北卢人也不讲究。

所以除了溶月听到主这个命令有些皱眉之外，正屋里其他丫鬟婆都没用觉得哪里不对，外那些冀王的亲卫抱着戈无聊地守候着，即便听见凤栖的吩咐也不异常。

而那个人跟着了凤栖的屋，溶月呵斥：“你那脚太脏了！快在门把鞋脱了。来前洗手洗脸！”

努努嘴指着门的缸。

凤栖吞着笑，也不多说什么。

那人看了她一，鞋脱了，一双灰扑扑的布袜，手也洗了，脸没洗。

“脸怎么不洗？”

那人声音很惫懒：“缸里的还带冰渣呢！太冷了，不想洗，除非小娘你给我打。”

溶月气坏了：“你是什么东西，还指挥起我来了？叫我给你打？真是癞虾蟆想吃天鹅呢！”

那人笑：“就用洗脸，也算不上癞虾蟆想吃天鹅吧？又不是想与你们家娘成婚。”

溶月柳眉倒竖：“你！回我告诉我们大王去！仔细你的！”

凤栖“噗嗤”一声，：“溶月，前两天闹耗的是我的里屋吧？你先带他去，床底先用掸扫一扫。”

溶月一直没发现屋里有耗，这会儿嘴一撇正要说什么，恰又听凤栖和节度使府里专门派着伺候她的丫鬟们在说话：“你们到外一个盯一个，看着那些民夫们。我这里的草草和鸟儿们，都是我的心肝宝贝。别叫他们吃东西时东靠西坐的，倚坏了我的架，坐坏了我的兰草，吓坏了我的鸟儿。”

又说：“屋里有溶月呢，她是个仔细的，一个人在里面我也放心。”

溶月腰杆直了，嫌恶地看了那灰扑扑的民夫一，说：“那你先跟我来吧，床底脏，估摸着你的脸洗了也白洗。”

里屋狭窄，凤栖门后便把碧纱橱的门扇给关上了。

她见那人真拿过掸在清扫床底，扫不少灰尘和蛛网，才对溶月说：“你别和他抬杠了，难得他乡遇故知，还没叙得成旧，倒把时间耗费在吵架上。”

“故人？”溶月睁大了睛，“认识他吗？”

她打量了那人一，觉得似乎有些熟，但从晋王府的小厮想到倌，也再没觉得会是其中的哪个。

而凤栖已经开始发问了：“公，你怎么会到应州来？”

溶月心里开始把晋王府里一个一个姓的人罗列起来，但觉得哪个都不像前这个。

而前这个人拍拍手上的灰尘，很严肃又很不讲礼节地坐在凤栖日常用的绣墩上，说：“军之人，听命于并州节度使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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