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对外面吩咐：“鞭备上，重审那些家伙！”

凤栖说：“哪里是巧。我听见岗哨那里有靺鞨士兵用靺鞨语在说：‘那里风草动，莫不是只野鹿？’而后有人答：‘有驼铃声，不是鹿！是商人！’他们这会儿正是苍蝇见血似的，哪能放过撞来的？”

温凌嗤笑一声：“谁知他们是不是细？我当然得审一审？”

“茶叶呢？”

他亲自走过来，拧开一瓶羊油面脂，抠一些在手心里匀，又搓在自己的手背上，然后说：“越往北，风越冷，空气越，不用面脂着肤，等到你的手上脸上全裂开了，就知厉害了。”

心里也想着：这些商人生意真是想着铜钱不，大概妄想着两国兵，奇货可居能多赚些，哪晓得这都是脑袋别在腰带上的生意！遇上狼一样的靺鞨人，别说赚钱，只怕连命都要送掉了！

温凌这才抬看她，说：“你这么气的？”

凤栖仍然背着手：“我那里还有没用完的面脂。谢谢你吧。”

“这么好的丝绸，只给你的丫衣服穿啊？”温凌摇着，冷笑叹息，“你们南人真是奢靡！那几个商贾可是死了娘老似的哭天抹泪的，舍不得自己的东西。我对他们说：命还不知留不留得住，还在乎东西？”

温凌的眉顿时蹙了起来，好像是仔细地想了想她的话，然后郑重地说：“不错！你提醒了我，昨晚差给这些人骗了去！今日必要重审！”

凤栖问：“审什么来了？”

凤栖果然凝眸过来：“你要了东西不就完了吗？还要别人的命什么？”属刺

凤栖看着那瓶面脂，背着手说：“这里面用的是栀的香粉调的，不新鲜，还用得太了，一都不好闻。”

帐门。

温凌正在研究沙盘，看见她来只是一撩，努努嘴说：“东西在那边，你自己挑。”

溶月吓得憋在的一气这才呼来，握着凤栖的手，掌心里都是冷汗。

凤栖依然是皱眉看了看，然后说：“这个，还行吧……给我的丫鬟件衣服穿好了。”

凤栖第一遍说不要，但来人退后又不屈不挠过来了两趟，再不领，只怕温凌又要恼了。

这明显的嫌弃连同着嫌弃北方民族喝的茶温凌自然脸不好，又指了指丝绸：“这个呢？”

衣料是寻常的绸缎绫罗，面脂也是寻常的羊油面脂，凤栖嫌弃地伸手翻了两，说：“我就要新鲜蔬菜吧，其他的不用了。”

温凌看了她一说：“是南梁商人，北地的汉语说得很畅。想和北卢生意。”

“太了！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的茶！这是斫茶砖、煮茶的黑茶。”

“好巧！吓死我了。”

“兵荒的，丝绸茶叶或许还有人要，这新鲜蔬菜翻山越岭、千里迢迢的运送，准备卖给谁呢？”凤栖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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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凌很忙，当晚没有再到凤栖的营帐来，不过第二天早上倒是让人过来传了话：“有新鲜的菜蔬，还有南来的丝绸、茶叶和面脂，请燕国公主去挑选。”

温凌简直好笑：“没有羊膻味儿就不错了！要求这么！”

大白天的，她只能上幂篱，披上宽大的黑斗篷，带着溶月，步履匆匆了温凌的营帐。

虽然不知来的人是不是商人，但是外好好的闹了一阵却是真的，大概这几个人带来了一些军队里最想要的东西。

这谢，是毫无谢意，倒像是峻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