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慢一是不要。

她都明白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何娉娉死死地盯了她一会儿，说：“好吧，你既然什么都不知，我为你这个替死鬼也没有意义。”说罢，转就走。

到敬重和的，也有解忧公主那样颠沛离的，还有宜芳公主、静乐公主那样被胡人夫君杀了祭天的。”

凤栖问：“什么？”

“送往涿州的岁币和粮草是郭承恩解送的？”

凤栖笑：“还没过门，就成这样！”

至于这位哥哥，不错，往日他很她，但临到大事，她对他就只剩鄙薄了。

凤栖无法答话，也只能死死地盯着她。何娉娉的侧脸落在烛光的影里，大片都是影，唯有眶里的泪光闪闪烁烁，看得分明。

大概自己也知这话不吉利，转而赔笑说：“我只是说，人不同命。”

可是到了门，她迟疑着停步，扭斜乜着凤栖：“我这会还想着替你呢。但过了风陵渡，一路向涿州去，咱们可就谁也回不了了！你必须嫁靺鞨冀王，而我……只能徒劳无功回去。你想好了？”

她的转折来得很快：“那么，你安顿好她，不怕爹爹手了，就再送我去涿州？”

凤杞怕她生气，努力地抚她：“妹妹，我并不是不愿意帮助你，只是爹爹的法实在太冒险了，与其将来得罪了温凌，让人问了爹爹的罪，再绑缚着你去和亲，还不如趁现在两国好的时候，大家和和气气个亲。你不晓得，靺鞨打仗的能耐我们这里真是比不过。章洛打了半个月才打来的几个关隘，温凌只消三天。”

凤栖笑：“哥哥，你不用说了，我理解你的苦心。”

凤栖既生气，又暗自想：这何娉娉，倒也不是寻常歌伎，不是只懂得歌舞弹唱和逢迎男人的，有几分见识和学问。

面对有些惺忪的凤杞，凤栖直截了当地说：“哥哥，接来，何娉娉去并州，我去涿州？”

凤栖说：“可我是真的不知你在说什么。”

何娉娉有些恼火，冷笑一声说：“燕国公主殿，您不用什么都装糊涂！不为了这件东西，我们何家的女，前赴后继地献，献命，又是为什么？我这次替你，大概率就要当被祭天的宜芳公主和静乐公主了，这条命都送给了你，你还一问三不知呢？”

晋是并州治的一座县城，凤杞把妹妹送到空的晋王府里，嘱咐溶月和其他丫鬟婆伺候好，又说：“这里很平安，送亲的队伍，我留了一多半护着你。”

“作为你的外室？”

她的认命和何瑟瑟不一样，她知前路荆棘坎坷，但必须去走，所以只能把每个步踏稳，走她的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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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凤杞咽了唾沫：“还要看她愿意……”

第二日，凤栖敲响了哥哥的门。

爹爹那只神秘的扁匣，一辈毫无笑意的面容，还有何琴琴脸上的刀疤……连起来，似乎有些东西在脑里飘，她恍惚间有些明白，但再追问自己，却又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了。

她有一会儿没说话，何娉娉也不转弯抹角，直视着她：“我母亲，想要晋王手上的那份遗折。我自己愿意替您去靺鞨和亲，只要晋王说话算话。”

凤杞有些发愣，半日才答：“对，我在并州有几个旧友。”

凤杞有些尴尬，努力地直面妹妹锐利的目光，挠了挠说：“爹爹原就不该手……涿州四边的城池还在备战，咱们一路慢一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