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瞳孔一缩，盯着洛颜：“颜颜，你在说什么？这些不都是过去的事了吗？我没有恨你，我说过，你骗我，我不生气。”

洛颜望着他的睛，她没像上一次那样推开他，或许是知了他为自己所作的事，觉得他辛苦；又或许是一直压在自己心底的那块大石终于消失，心变得轻松，对他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洛颜：“哦。”

洛颜踮起脚尖，比了比，疑惑的目光：“你了？”

洛颜扭。

她直起，看着陈尧的脸，过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问：“你怎么过来的？”

她认认真真回答：“我不知，你好聪明，什么事都很早想好。我不聪明，猜不到你想法，跟你不上，就会担心。猜不到你想法，就不知你是喜还是讨厌，我不想惹人讨厌。”

光映照得树影斑驳，他却像是坠冰窟。

洛颜飞速抬，从他脸上扫过，又侧过目光：“谈什么？”

陈尧走近：“我想跟你谈谈。”

光穿过树叶的隙，落在陈尧脸上，映得他宛如透明。他声音轻缓：“是天雷，九。不过已经受过罚了，就在我回到百峰的当天，当时，虞栗楠就在旁边，他亲看见，你不相信，可以问他。”

哦，罚过了。既然是虞栗楠看见过，那就没什么好怀疑的。洛颜松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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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跟着站住，问：“怎么了？”

洛颜转看了一，忽然觉些古怪。她猛然停了脚步。

仲夏时节，山中却格外清凉。走在山间小路上，一阵风过，树梢发茸茸的声响。一时间，心中生一错觉，好像是走在黑熊岭的山间。

陈尧：“陈鸢陵来找过你了，他肯定跟你说了他的事，你肯定会来看看。我想找你，我就过来了。”

陈尧回到人间界，容貌的形被封住，变回十六岁的模样，个已经不矮了，形却有些少年人的瘦。但这会儿，他的形已有些成年人的匀停，肩膀宽了些，个也跟着，原本比洛颜一，这会儿已经快到一半，像是一夕之间大好几岁。

陈尧轻笑一声：“你在关心我吗？”

“如果是因为这一，我改。不需要你去猜，我直接告诉你，如果是这样，你愿意——你愿意和我好吗？”

洛颜皱着眉看他：“你还吐血了，到底怎么回事？会受罚？是什么？”

“我怎么会讨厌你，我喜——”他顿住了。或许是从没说过这样的话，他的神有些无措。但面对的人是洛颜，不想让她误会，他气，轻声：“我喜你还来不及，想和你好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

神女也不容易啊，摊上这么个爹，她有什么办法？但即

洛颜仍旧望着他，但目光变得散漫起来，漆黑的瞳孔像是一团开的墨。她的声音也变得模糊，喃喃宛如梦呓：“我和外海的关系，没说过，我骗你，你恨外海人，你也恨我，这没办法的事。”

陈尧却着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颜颜，我当时确实了些极端的事，我向你歉。但当时况迫，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你——你是因为这个恨我吗？”

陈尧猛地松开她肩膀，退后一步。从未经历过如此惊悚的事，浑汗都竖了起来。这是他被黎笙重伤后，从神女观醒来时，洛颜对他说的话。为何此时又提及？

可洛颜却像本没听到，仍旧自顾自地说：“你的伤已经治好了，你不欠我的。你是因为我受伤，我与你两清了。”

唯一可喜的事，便是洛河神女在人间界的名声渐渐好转。人们得知神女是被冤枉的，有些同神女。又得知许多没留姓名的好事其实是神女的，便念起神女的好来。

洛颜张了张嘴，看见他眸漆黑，像是引人沉溺的渊，不敢多看，垂眸：“你找我，嘛？”

陈尧：“在人家坟茔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