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冷声问：“你有什么事？”

虞栗楠气得跺脚：“王兄！我用玉简给你传了多少讯息，你全没看见！”

陈尧才掏传讯玉简，那薄薄一块玉简已经亮得像个大光球，把上面的文字去给遮盖住了。

“别看了，快走吧，柳峤快不行了。他说想见洛洛。”虞栗楠抓住洛颜空着的那只手，抓得很，生怕洛颜跑了。

陈尧盯着那二人相的地方，砰地一声把严松时砸到礁石上：“严掌门过去了，想药让他别醒过来，一并带回尧山。”

虞栗楠：“……”

白梅峰。

柳峤躺在一张雪白的床榻上。他脸惨白，眶乌青，肺腑全都凹陷去，的气多的气少。靠着萧琴的灵丹，勉吊住一气。

这会儿，他缓缓睁开。

景南星几人立刻围了过来，心清楚，他已经不好了。怕是有什么事要代，一个个都不敢说话。

“景师兄。”柳峤的声音微弱地飘来。

“哎，门主，我在呢。”

柳峤叹气：“景师兄，别叫我门主啦，这门主本就是你当的，我偷过来当了一阵，现在，我要还给你啦。”

“说什么话！什么偷不偷的，你别胡思想，好好将养，说不定过几日就、就”景南星想说“就好了”，可心里明白，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即便是安，也显得这么苍白。他抿了抿嘴，从咙里发一丝呜咽。

柳峤轻笑一声：“别难过，景师兄，我死后，你就是卿门第十一任门主，你在，我放心。卿门命途坎坷，没享过什么福，先把三灾八难全都遭了个遍，哎——不过以后就好了，因为，不会有谁是一直受苦的，总会有否极泰来的一天。虽然那一天，我看不到了。”

景南星跪来，抵着床沿，泪了来。卿门其他弟也纷纷垂抹泪。

忽然这时，屋门打开，洛颜冲了来。

柳峤一见洛颜,就想从床榻上爬起来。可他太过虚弱，连转动颅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微微叫了一声：“洛神女……”

洛颜没想到他伤得这么重,他现在的模样，看上去和从前洛家村里那些快要油灯枯尽的老人非常像。

她疾跑两步,又转,退回到门边，拉着虞栗楠的衣袖,低声：“你怎么不治他啊？他是因为郡主伤的,你怪他是吗？”

虞栗楠却用正常的声音大小：“我治他了,虽然他以前惹阿生气，但这次他舍命救阿，也算是将功补过，我没怪他。我尽力了，但我实在没有办法……”

“那我试试！”她把淋淋的辫往后一甩,双手运起灵力。这时,萧琴转动椅，拦在她面前。

“神女。”萧琴的声音缓缓：“你的一片好意,柳门主已经心领。但他经脉太过虚弱，已经承受不起任何灵力波动。人力有时尽,生死有命,还望你能看开些。”

不知为何,她这话像是一把梳，在她后颈上梳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恐惧。

陈尧走过来，双手在她肩膀上,把她推到柳峤面前：“他有话跟你说。”

洛颜看着柳峤,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郡女观的湖边,他穿着层层叠叠的白纱衣，宛如一朵盛开的莲，陈尧却说他是蚊帐成。

纱衣上绣着小兰，为了纪念那个认错了的人，聂兰。

“洛神女……”柳嶠轻飘飘叫她：“卿门从前对你多有得罪，我认错了人，把你当成屠门的凶手，一直记恨你，让你受了许多苦。我这厢，给你赔罪了。”

洛颜摇：“没、没事，都过去了。”

“我死后，卿门便给景师兄。卿门虽被屠门，承蒙圣手照料，还留些东西，往后神女有什么需求，卿门一定竭力相助，决不推辞。”

“柳门主，你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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