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阔怔了怔，弯腰去捡。

“没人。”

章韵宜将一盒喝完了，还是没有等到他再开，她在心里无奈叹了一气，有些迟疑地轻声说，“你要不要先把衣服穿上？”

章韵宜低低地嗯了一声，有些心急去拿公卡，没拿稳，掉落在地上，在他的脚边。

骤然间，他心里有闷闷的疼痛, 他不知所措, 因为他从未有过这样的验，这一次来得缓慢, 但铺天盖地，比上一次还要多。

天气这么冷，他跑过来肯定了汗，再好也不能这样瞎来啊。

比起窘迫，此刻更多的是一颓败的心。

这话她刚才就想说了。

她还没问他找过来是有什么事，他在呼彻底平复了之后，定定地看着她，将手伸到她面前摊开，他的手掌上是餐玩，“这个你忘记带走了。”

有，但她已经走了。

章韵宜再次不着痕迹地看了他袖领那几颗装饰纽扣，一脸怔忪。

在她要去前面上车时，他再次开，“还有昨天的事，很抱歉。我会跟费世杰说清楚，他不会再开玩笑，更不会跟别人说，我也替他向你个歉，对不起。”

好像冥冥之中，这一切都在提醒着他，那些没说的话即便不是错的，也是不合时宜的。

是他吧。

该适可而止了陈阔。

他偏，笨拙地咳了几声，还要跟她解释：“我没生病。”

这一路跑过来，他都死死抓着，掌心都被硌了痕迹，看得来有多用力。

两人一声不吭地站着，时不时就有公车来，也有乘客会好奇地打量这年轻的男生女生，看起来像是吵架了，男生低着，女生仿佛在生闷气，被寒风得耳朵都是红的。

章韵宜接过，说了声谢谢。

好傻。

他只好将手收了回来，垂在侧。

陈阔张了张嘴，“我忘了。”

他让她无所适从了，是吗？

“你的车好像来了。”陈阔收回视线，回看向公车来的方向，隔着一段距离，他看到她等的那趟车又来了，声提醒，跟往日没有任何区别，“注意安全。”

陈阔独自坐在座位，大脑也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 迟钝到有人端着餐盘过来问他“请问这里有人吗”时，他习惯地回答，有。

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她忽略了。

两人都不留神，手背骨指轻啄了一，像电般飞快分开，他敛住那仿佛被针刺的觉，勉定住心神，捡起那张公卡，从容递给她，“车来了。”

陈阔还有很多很多话要说，可这对他来说太陌生了，陌生到，他无法分辨那些话是对还是错，于是又陷了沉默中。

章韵宜握着盒，闻言抿轻笑，“我知。”

陈阔以为她会走，但直到那辆车的车门合上驶离站台，她也没走，仍然看着他，耐心等他的文。

就是跑过来时太心急，有些岔气，咳得脸红。

这一瞬间，全世界都在虚化，站台上的人不见了，声音也消失了, 好像只剩他们两个人，章韵宜有话想问他，但有莫名其妙的绪堵着, 只能怔怔地望着他。

他不能再拦着她回家。

这里有人吗？

可她要坐的那趟车来了，稳稳地停在了站台前，胎过地面，发的声响也惊动了陈阔，他侧过看去，在聊天中，他知她要坐的是这趟车，车来了，她要走了。

公车的前门跟后门都开了，有人车，也有人上车。

在章韵宜走后, 来麦当劳的人越来越多。

说的是他，也是她。

在他完歉后，章韵宜再回想了那个称呼时好像也没那么尴尬了。

其实她已经不记得那个小雪人上的扣是什么样，但直觉很烈，那就是他的。

住。

他匆忙叫住了那个准备离开的人, 接着手忙脚地起, 再也没有半分迟疑, 冲店里，一路不停歇地奔跑，很累，但疼痛也在慢慢减轻，直到看到她时，全都没了。

她意识地想笑，但笑不来，“我不是忘记带走，这本来就是给你的，不是说了吗。”

陈阔神茫然了片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衣服？什么衣服？

陈阔的心也渐渐沉静，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还有她那握着盒无措的在收的手。

羽绒服搭在他的手臂上，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袖，但丝毫觉不到寒意，她话音刚落，他都没分清她的意思，上就将羽绒服穿上了。

章韵宜也不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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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