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尔沉声：“乔伊斯，一场战争只要不曾赶尽杀绝，敌人依旧有着全面翻盘的风险，有时你以为胜券在握，但往往这时候，才是最危险的。”

光建立了秩序，本并无，亦不应有，令它或温或柔和的重要因素，反而是获得圣光的人。

餐车车厢，乔伊斯与温德尔对坐，乔伊斯后站着修与锡林，温德尔后站着双胞胎骑士。

“你认为他们对待你都十分亲切，是不是？”温德尔对真相一语破：“换了是我，坐在家里，亡灵军团的威胁自有苦力去解决，谁都会待你亲切。”

乔伊斯：“好吧，我……其实我担心的事有多，或者说我并未真正地想过，圣战到了什么阶段，大家最常讨论的就是战后秩序，对我而言，嗯……我是个没有规划的人。”

“……只有你，沙克的乔伊斯，在各个教区之间不停地疲于奔命，四奔波救火。”温德尔已从乔伊斯在圣战前期的经历里分析了究竟：“群岛王国更是因为事不关己，没有任何援助的打算。”

乔伊斯想了想，将即将的“我知”改成了“谢谢你的提醒”。

“各教区大主教里，并非你所以为的团结一致，亲密无间。”温德尔如是说：“霍布林茨、阿斯坦德、希里安、康斯坦丁，都与各自的教区领地，王国利益有着密的联系。”

“愿意接受安排是明智的。”温德尔推了镜，审视乔伊斯：“但我认为，有必要提醒你一些事。”

“所以您想提醒我什么？”乔伊斯说。

“你想说的是『我早就知了』，是不是？”温德尔严肃而责备地看着乔伊斯。

他看着温德尔，突然笑了起来，说：“我总在听骑士们的指挥，走一步算一步。”

梭兰与奥德尼已恢复了守护骑士的风度，除却略带沧桑的面容之外，几乎看不他们在数年前所遭遇的重挫——他们失去了四名朝夕相的手足，甚至一度失去了神官。

温德尔：“你的首席骑士亚历克斯打败了战争大师卡兰纳，我不相信他没有考虑这，事实上圣战的前期，所有大主教都在保留实力，呼叫着外援，意图坐享其成，他们既不愿消耗自己的教兵以压缩亡灵军团，也不愿意向其余教区伸援手……”

幸而温德尔的力量十分大，抚平了他们的创伤，再一次见到神官时，他们获得了新生。

再一次成功地封印了母神后，他们便要指挥联军，解决掉所有在周边的军团，这是一场双线甚至三线作战，以乔伊斯与各大主教为心的城主战场，周边的联军战场，以及应对从北境袭来的支援队的战场——局势充满了变数，显得非常混。

在他的上，拥有另一教皇的威严，但乔伊斯非但没有觉得不舒服，反而认为圣光的第一印象就应当是这样的。

温德尔的气场很，说话也毫不客气，乔伊斯甚至有错觉，他才是教皇。

“我想提醒你的是。”温德尔稍稍倾，严肃地说：“小神官，圣光集团，并非你以为的团结，但你将面对最严重的挫折，并非来自于自己人的猜忌，而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藏于地底的母神，对这猜忌的利用。你想说大主教们不至于这么愚蠢？是不是？敌人尚未解决，就开始闹讧。但你们已经在这场战争中获得了太多，无论你的初衷如何，主动或被动，再这么去，就来不及了。”

从把他在药剂缸中捞起来那一刻起，温德尔就时刻以前辈的语气与乔伊斯，他与乌瑟是同门的师兄弟，与柔和明亮的乌瑟犹如相反的两面，他的冷漠，圣光的力量带着冷冰冰的理与审判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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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斯沉默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