懈一刻，生怕那句话说不好，得罪人都不知。

端侯夫人在一群贵夫人中地位最，夫家是先帝亲封的侯爵，连国将军府的钱夫人、梁将军的夫人、和国相夫人都落了乘呢。

她坐后不先跟皇后搭话，而是先看向贵妃：“先前听说娘娘病了段时间，如今看气上佳，竟一病都不见，真真是有福之人。”

贵妃先前被禁足，对外称是病了，禁足的丢人事，钱家才不会说去。

此刻侯夫人不先顾及皇后，而是先和她寒暄，才是真正她的脸、灭皇后的威风呢。

她笑说：“有劳侯夫人记挂，本的病早就好了，也是托连您的福。”

说到贵妃的“病”，又有好几位夫人亲昵地关怀问候，两边搁着偌大的大殿说笑，竟全然不把皇后放在里。

梁将军的夫人是个直的，自然看不惯这样的矫造作，对一旁的国相夫人低声说：“像什么话！”

国相夫人低声笑说：“有人搭台唱戏，咱们只当好看客。”

“只是可怜了皇后。”

国相夫人环视一周，对面的嫔妃面皆是不悦，似乎也在同皇后的遭遇，想要和皇后搭话，以缓解她的尴尬境，但今儿外命妇是客，不让客人寒暄，主家自说自话，倒显得有些不知礼数了，因此便也没人敢主动说话。

皇后坐在最上方的凤椅上，略带微笑看着方的寒暄，她是有些尴尬，但没办法，谁叫钱家党羽众多。

“皇后娘娘来可好？妾见您面红，竟是比上次见时好上许多。”

这声音对皇后来说简直如同天籁，把她从尴尬的境地中解救来，是国相夫人，她激地一笑：“劳国相夫人牵挂，本今日改善了饮，胃好了，这气跟着就好了起来。”

国相夫人笑说：“都说药补不如补，看来是真的。”

皇后亲亲地问：“听闻李国相近日也好了不少，可见夫人是个有福的。”

“这不是巧了。”国相夫人说，“国相爷最近也是开了胃，被五谷杂粮将养得好上不少。”

这都是后女官赵尚的功劳，双方都知，但不需要让外人知，谈话间便隐去了，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国相夫人的地位可不低，国相一直是纯臣，钱家拉拢不得，贵妃对这位国相夫人不喜，却也不敢太过得罪，只是觑了，没有言说难听话。

她能轻易放过国相夫人，却不会轻易放过皇后，见皇后已经被人从无人问津的尴尬境中来，便又一招：“皇后娘娘，贵宾和臣妾们都坐半日了，怎的案上连瓜果茶饮都没有，臣妾知您过得一向寒酸，可您办这中秋宴，也不能太丢皇家的脸吧？”

这话说得也不假，照以往的惯例，宾客座之前，案上应该已经摆好果茶，好让宾客们边吃边聊，饿了能吃心、渴了能喝茶，这才叫周到。

可今日这坤宁大殿上，竟无半儿茶。

贵妃参加过多少中筵席，一就揪了皇后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