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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赵溪音背上小包袱，准备返回皇。

刚一开门，就被吓了一，门的石阶上蹲坐着个姑娘，蓬垢面，衣衫不整。

听到开门声，她猛地惊醒回过，哑着嗓叫了声：“赵、溪音。”

“赵燕？”赵溪音很是诧异，“你怎么跑这儿了？”

赵燕低，有些一言难尽，可怜问：“可以给我喝吗？”

赵溪音沉默一瞬，随后说：“来吧。”

赵氏昨日忙了一天，现在还没起床，她给赵燕轻手轻脚倒了盏茶，又在锅里拿一个饼。

赵燕也顾不上形象了，就着茶狼吞虎咽把饼给吃了。

赵溪音又递过去一个饼，想了想还是说：“舅父一家昨晚都城了，你没跟过去吗？”

赵燕愣愣地摇摇：“我不去。”

“那你以后……”

赵燕抬起看向赵溪音，这个她比较了十多年的表妹，从小她就比赵溪音吃得好、穿得好、过得好、地位。

她是和善堂的大小，赵溪音只是农民的女儿；她是赵家的嫡孙女，赵溪音只是外孙女……可现在呢，她脱离家一无所有，赵溪音却能自己挣钱，有个她的母亲，还有这家铺。

“我娘要把我卖给康家，爹知后也不阻拦，一心只想拿我换钱买烟草，我阿娘更离谱，换来的聘礼要继续给她的宝贝儿买……这样的爹娘，我跟着什么？”

“他们本不拿我当女儿，好好把我养大，也只是为了聘礼，原本我想反正要嫁人，嫁给有钱的康家算了，可后来我才知，我娘一陪嫁都没给我准备，那康婆得知后在家对我破大骂，走到哪都说我是赔钱货，我怕嫁过去后就再也没好日过了……”

“我以为我比你，其实很小的时候就输给你了，你有个好母亲，我没有。”

赵溪音听得唏嘘，原本能靠勤劳的双手致富，蒸蒸日上的一家人，竟落得个这样的场。

“你逃婚是对的，若是我，我也逃。”她说。

赵燕怔住，她虽和赵溪音比，却打心里佩服这个表妹，原本还不知逃婚来是不是对的，现在听到赵溪音这么说，心里突然有底气了。

她突然问：“我以后想像你一样，当差，可以吗？”

赵溪音问：“当女？”

赵燕不来服侍人的活，却会几样心，有些心虚地问：“像你一样，当御厨。”

赵溪音想了想：“尚局过些时日的确会擢选一批御厨，你到时候便去应考。”

想靠她的关系当御厨的路走不通，她没那么大权利，也不欠赵燕的人，应考是正经路，有厨艺必然不会白璧蒙尘，没有厨艺只能名落孙山。

赵燕知和赵溪音分不，也不敢奢求能直接被带去，当初没善因，如今就不能奢望善果。

有赵溪音提供的御厨擢选消息，已经够意思了。

“好，我会去的。”

赵燕匆忙离开家，只带了几件换洗衣裳，连银和粮都没带，忍饥挨饿过了一夜，爹娘和弟弟走了她反而送了一气，实在不知去哪，京城唯一的亲戚就是姑姑家了。

从前阿娘给姑姑母女俩受的委屈可不少，她不确定姑姑家会不会把自己嘲笑一通，再赶来。

印象中表妹是厉害了些，可姑姑一直是个温柔的人，想来能给自己一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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