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抱回来几坛，有的是腌坏了的，满坛黑；也有的，但是白杂菌。

陈皎一一否定，如果城没有，就让他们沿着周边村去寻。

一众人寻了四五日后，其中一个叫吴大的家走了狗屎运。

住在西街胡同里的王姓妇人在米铺听到传闻，回来同自家男人八卦，打趣说淮安王府这般权贵，竟然向市井讨坏菜卤吃。

婆母邹氏躺在床上，听她这般说，好奇话问：“二娘从何听来的传闻？”

王氏应：“方才从米铺听闻的，说什么王府的九娘吃坏菜卤，特地差人去寻。”

男人蒋大郎压就不信，一边手上活儿，一边：

“二娘休得胡说，坏掉的东西怎么能吃，且还是府里的小娘们。”

王氏：“我起先也不信，可是米铺的庄娘说了，昨儿王府的家就来问过，可见没有哄人。”

邹氏“啧啧”两声，调侃：“莫不是大鱼大吃惯了，换稀奇的？”

这话把夫妻逗笑了。

他们运气好，暂且还未染上时疫。

像有些倒霉的街坊，一家死了好几。

衙门一旦知晓，立上门把尸拉走，全堆到一起焚烧。

若谁敢生事，打死也是常有的。

城里的官兵个个凶悍，全都蒙着面罩，平百姓哪里敢招惹。

三人就听到的奇闻议论。

隔的邻里黄寡妇听到他们的声音，寻了过来。

三人还以为她有什么事，哪晓得她期期艾艾了半晌，说她家里有一坛坏掉的菜卤。

三人皆愣住。

王氏戏谑：“黄娘不会真以为拿坏菜卤就能到王府讨到甜罢？”

黄氏不好意思地搔。

她男人前年病死了，手里也无儿女，家中只剩她和婆母两人相依为命。

婆母记不好，以前就丢三落四的，那坛坏掉的菜卤就是自婆母之手。

蒋大郎也不信传闻，说：“坏掉的东西怎能用，万一吃人命来，谁敢担责？”

黄氏不死心，抱着希望：“万一真能领到赏钱呢？”

王氏仿佛看穿她心中所想，说：“黄娘可自行抱去领赏。

“我们可没这个胆量敢去招惹王府，一个不慎，丢了命那才叫冤枉呢。”

邹氏也接茬：“是啊，他们可是官，把坏掉的东西拿去，本就不占理，若是挨了打，着实不划算。”

像他们这类市井小民，见着官就想跑，哪里愿去接。

黄氏是寡妇，自然没有胆量敢去王府讨赏，故而把主意打到了蒋大郎上。

“我都听说了，王府寻的坏菜卤要绿的才行，我家那坛也有绿，不得假。

“我一介弱女，实在没胆量敢去讨赏，若大郎愿意冒这趟风险，得来的赏钱咱们对半分。”

蒋大郎拒绝：“你可莫要坑我。”

黄氏忙：“我仔细琢磨过，既然咱们都知坏菜卤不能吃，想来王府里的人也知。

“他们寻此，多半是有用，我就是害怕，没人壮胆，那毕竟是王府，一般人可不敢。”

她这一说，似乎有几分理。

王氏好奇问：“菜卤也会绿吗？”

黄氏，“有的，不信二娘跟我去瞧。”

王氏的心思一活络了，她有小贪，当即好奇过去看那坛的坏菜卤。

黄氏回到屋里，家徒四，到都漏风。

她把角落里的瓦坛搬了来，揭开盖给他们看。

一发酵后的刺鼻酸臭扑面而来，熏得众人后退两步。

那菜卤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年月，味着实冲鼻。

王氏捂住鼻探往里看去，果然见坛里的芥菜上了不少灰绿的，很明显的霉变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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