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中午分发粮的时候，龙雨听见有人在抱怨，路上太冷白天脚冻得发麻，晚上还休息不好，一觉睡醒总像只死虾一样蜷着，脚趾冰凉，再不到他得死在路上。

这地方比塔比镇更小，龙雨只希望教会不会太无聊。

这显然就是教会的份牌了，龙雨接过徽章，挲着凹凸不平的表面，最后把徽章收袋里。

天边太朦胧的廓从云雾后大半，像蒸好后剖开的黄，在车上久坐的僵躯随着车的摇铃声，一个接一个迎着微薄的日光车，麻木的双脚回归地面，转过，可见的是一座灰白大理石教堂，教堂上有个标识，像两只微弓着掌心相抵的手，又似闭的苞。雪是煮散的白，飘飘扬扬盖住整座教堂。

最后一段路让所有人心愉悦又急躁，车也变得轻快，速度比启程时不逞多让。

龙雨皱了眉，正想捡起来仔细辨认，忽然被人从后拍了肩膀。转过，是笑眯眯的泰德，递给他一个与标识一致的金属徽章，背后有一枚别针。

教堂看起来气派，但两边被山丘包围，没有别的建筑，孤零零的。

“温泉？”丁小菜神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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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夸张，但明显能听失望。守在一旁的黑袍人听见了，带着敷衍的笑容回复：“各位辛苦，还有一小段路就到了，我们会给大家安排温泉和丰盛的晚餐，请大家再持一会儿。”

教堂呈半圆形，腹外突，两侧各立一座手持矛的战士石雕，不知是不是巧合，龙雨总觉自己站的位置刚好被两座石雕盯着，有些不适。

“我的东西没什么好偷的。”话是这么说，龙雨还是听了他的话，朝挤在前面等着接行李的人堆走去。

塔彼镇没有这东西，丁小菜只从外地人中听说过那拥有抚人心的神。实际怎样他也不知，但期待是必然的。

正在这时，丁小菜叫了他一声，让他去前面取回行李，别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摸走了。

负责接引的信徒排成一列，从教堂走来，神比泰德此类负责在外宣讲的信徒严肃得多，甚至有几分沉，初来乍到的人左右看看同乡，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还是泰德站来调节气氛：“上刚才发给你们的徽章，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同伴了，这些就是你们的前辈，接来前辈们会帮助你们更快适应这里的生活。现在，先跟他们去住的地方吧。”

“嘎吱”一声，雪地似乎埋着什么酥脆的，被龙雨踩了个正着。他退开脚步，弯腰朝鞋印里看，发现是一截很小的骨，有些发黄，不知属于什么动。

而有的人已经欣喜地把徽章别在上，学着泰德的样表示谢，模样有几分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