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终于知那是什么东西了。

那东西瞬间移至祝明玺面前, 并裹挟一气腾腾的风。

只是他握在手镯上的右手指骨始终没有松开。

“嗬嗬……你上不去……”

“……就是他们，”排在祝明玺前面的半亡灵扭过骨来小声说, “我还听说——他们上的火焰大有来。”

手骨中所握的手镯给了他足够底气，他抬起，岿然不动地与圣德利亚对视。

那两团黑红火焰离得极近, 像是能合二为一，火焰极烈, 似乎已将魂衣完全烧毁，然而他们的骨也极黑, 黑黢黢地藏匿于火焰中，几乎让人分不清哪里是骨，哪里是。

祝明玺意识握左手手腕。

前前后后的亡灵如受惊的兔般移开, 砰砰当当的全是骨相撞的声音。

祝明玺知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定定看了圣德利亚几秒后，他重新缀向队伍的末端。

在祝明玺的注视，那两团火焰幽幽地转动上半，定定“看向”祝明玺的方向。

祝明玺张地不行，曾经存放有心脏的骨都开始发酸犯疼，上牙齿也不受控制的轻轻咬合。

“歘——”

他说话说得非常慢，发的每一个声音都伴随着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像是生命里的每一个瞬间都在忍受着永不消弭的剧痛。

祝明玺指骨乍然收，简直要控制不住心中升腾而起的怒火。

他上的所有东西都在醒来的那一刻消失无影, 像是被金河腐蚀了个净, 唯有左手手腕上那个自未来王之手的法手镯好端端挂着，表面竟只有些许。

十位，九位，八位……

“砰砰砰！”

祝明玺再次看向那两团黑红火焰。

祝明玺却突然察觉一很莫名的熟悉来。

寂静维持了数十分钟，直到半亡灵们发现那两团火焰只是幽幽地立于船边, 没对他们任何攻击和伤害后，才重新窸窸窣窣地说起话来。

圣德利亚分别向左右两个方向歪了歪半张骨，咙中发明显的笑意：“…嗬嗬……等到你了……”

半亡灵：“你知王吗……黑暗森林里的王……听说那些火焰就是那位的杰作。”

裂成两半的圣德利亚像鬼一样飘过来，恻恻地告诉他。

队伍越来越短，舱门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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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

祝明玺轻声问：“什么来？”

可三秒后，他收的指骨再次放松，他骨往前迈了一步，继续跟上队伍。

——那是被王劈成两半的圣德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