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而对方也不可能在他底小袖的房中留这枝梅，沈檀的视线落在李药袖的枕上，心中已隐隐有了计较。

他理了理李药袖贴在脸颊上的凌发丝：“此事颇有些古怪，今天夜我守着你睡，到时我再看看有无异样。”

李药袖自然没有异议。

待她收拾妥当，与沈檀姗姗来迟地到了麦巷，整条小巷已被人围得不通。

各纷杂的气氛掺和在一起，却难以掩盖浮动在人群中新鲜稠的血气。

令李药袖惊讶的是，她没有嗅到那熟悉甜腻的香，这也就是说本该现主持大局的虞夫人竟未到场。

直到官差将王阿婆的尸收敛净，清扫完现场离开，那位雍容华贵却又总是眉暗一抹哀愁的丽夫人仍未现。

太不寻常了，这可是了人命的大事。

在官差抬着黑薄棺路过他二人时，沈檀装似无意地并指在棺材一侧一掠而过，待他们走远，他收回视线与李药袖低声：“棺材里的尸，与那日坑中的猫狗一样，都缺失了整副脏。”

李药袖一惊，抬手拢在嘴边轻声：“这才隔了多久，怎么突然就开始杀人了？”

“它的在逐渐膨胀，牲畜已经无法满足它了。”沈檀淡淡，“如无意外，这两天它还会再来觅。”

李药袖看着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的梨镇百姓。他们和江城中的人何其相似，被梨镇久的太平安宁蒙蔽了双，忘记了如今在怎样一个残酷的世界中。但是他们又与江城中人有所不同，江城是循环往复的诅咒之地，而对梨镇上人来说，生就是生死就是死，没有任何重来的机会。

两人悄悄地从后方离开，脱离了拥挤的人群，李药袖将压抑的一气重重吐，她问沈檀：“我们现在要不要去找虞夫人？”

沈檀回看了一逐渐人影稀疏的麦巷，仿佛依稀能看见一日前还坐在树笑着与他打招呼的年迈老人。他收回视线，敛眸微微沉：“等一等。”

李药袖脑门冒个大大的问号：“等啥？”

沈檀给了她一个轻轻的脑瓜崩：“等夜。”

只有夜，那杀人的妖才会没。

李药袖怔了一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她一把捂住脑门，咬牙切齿：“都说了几百遍了！不要崩我脑瓜！会不聪明哒！”

看着她因恼怒分外明亮的双眸和微红的脸颊，沈檀捺住仍有些发的手，咳了一声立刻转移话题：“小袖你上次不是说要给我买河鲜补一补吗？那个摊在哪里，时辰尚早，不如去瞧瞧？”

李药袖果真被他转移走了注意力，忿忿：“我看要补的是我，多被你崩两，我脑都不够用了。”

沈檀看她气得脸颊红扑扑的，角轻翘，故作低声气：“那我给小袖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