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哪里不对，这能比作一样嘛，沈蠡是沈蠡……

容不得她争辩，老镇北王手一挥，双眸闭的小青龙被黑雾托起晃晃悠悠地送到了李药袖面前。

李药袖小心翼翼探爪一摸，还好还好，还有动弹。

老镇北王慈地看着圆的小兽，忽而沉重地叹息一声：“都是死后方觉万事空，没想到我死了也不得安生，更未想到自己的后人竟也落到如此惨境。”

他抬起看向上方，虎眸中隐有红光闪现，“我温华璋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这江山国，却对不起我这温氏后人啊。”

李药袖学着他的样也叹了气，抬爪想要安安自家外祖，结果只能够得着他小。

李药袖：“……”

她气收腹踮脚，努力够上他的膝盖，胖爪拍拍：“外公，别伤心啦！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她想了想说，“再说了，温宇和温旭他两还在呢，”声音逐渐变小，“虽然也不是人了就是了。”

老镇北王被她笨拙的拍拍逗笑了，熊掌一掳将小镇墓兽抱怀中：“我家小袖从小就懂事贴，唔，不像你那怂爹，倒是更像你娘，像我们温家人。”

粝的掌心缓缓顺过小兽的脑袋，他和蔼地问，“小袖当真愿意留在这里陪外公吗？你想清楚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好吃的，也没有好玩的，可寂寞了。”

他问着话，眸中红光如血，周萦绕的黑气也愈发稠厚。

李药袖歪，咧两粒小小白牙：“是呀~反正小袖原本早就死啦！”她老气横秋地在老人家宽厚的手背上拍拍，“我只有您一个人亲人啦，以后咱祖孙两就相依为命……哦不对，”她飞速瞄了一昏睡的青龙，赶补充，“还有沈檀，咱三相依为命啦。”

老镇北王：“……”

虽然外孙女很贴心，但莫名笑不来。

老镇北王看着前这个银黑小兽，虽然相貌不一样了，但是他能清楚地知到与她血脉相连的神魂乃至骨血。也不知到底是哪个畜生，竟然敢对他温华璋的后人如此毒手

他如是想着，眸中红光大盛，可语气愈发柔和：“我家小袖啊从小就是个小棉袄，要不是你爹以死相留你和你娘，我当时就想把你娘两接回西北了，也免得日后受这样的苦。”他说着往地上啐了一声，嫌弃：“那个没息的东西！”

被骂的是她老爹，骂人的是她外公，李药袖选择装聋作哑，听不见听不见！

“可是小袖啊，你愿意陪外公，”老镇北王依依不舍地看着她，“可外公舍不得你留在这啊，你在外公看来还是个没大的孩呢。”

李药袖心中一拧，却见老镇北王笑着摇阻止她：“我们温家人骨血淌着的是血与不屈，既然上天给你一次重活于世的机会，你就要抓住，好好活去。”

他扬手一抛，小小的镇墓兽腾空飞起，老人家在底哈哈大笑：“去吧，小袖，去与地斗，与天争！去闯一条独属于你的关大吧！”

……

邙山，空旷的主墓室四分五裂，碎石混合着尸骸，遍地狼藉。

李昂颓然坐在地上，双手攥着一捧散沙，低垂的脸庞泪如雨：“沈兄，小袖……”

萧卓正手攥一柄断枪，看着要将黑袍人扎了个透心凉，他啐了一血森森：“让我想想是把你千刀万剐了，还是烈火烹油炸了，才能解我心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