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尚未回答，闻先生着扳指的手指迸发一簇鲜血，诡异的红光从他裂开的指腹幽幽冒，他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眸，颤声：“怎么可能，这如何可能……”他带着茫然甚至恐惧的神倏地回看向甬，“王爷醒了。”

萧卓形一顿，像要将这个年仅十几岁的少年看穿一般，牢牢锁定着那张陌生的年轻面容，咬牙：“你究竟是谁？”

闻先生怒：“别废话了！王爷被那群人惊醒了！阵法尚未完成！不是他的醒来的时候！快随我去将他镇住！”

萧卓终于心不甘不愿地提起枪，指了指沈檀：“你别跑，你给我等着！”这才一手提起黄衣女，一手拎着闻先生，飞朝甬掠去。

李药袖脑袋嗡嗡直响，诸多信息充斥在脑海中，理不个绪。

她懵懵地看向沈檀：“我们怎么办？”

“刺啦”萧卓他们奔赴的方向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爆炸声，一阵异香忽而遥遥传来。

沈檀拎着青黑枪，一滴冷汗顺着额角落，他将李药袖揣怀中：“李昂也跟着那群人了陵墓，现在可能遇险了，再者……”他低眸光邃地看了一满怀心事的小镇墓兽，“小袖，你不想去看看镇北王吗？”

李药袖被戳中心事“啊”了一声，低迭了迭爪，轻轻“嗯”了一声。

沈檀笑了笑，亲了亲她额：“走，我带小袖去见……”

他最后两个字声音太小，隐没在了突然墓中的呼呼风声中，李药袖并没有听清。

许是近乡怯，她思绪紊，心如雷，面朝着愈来愈近的地底竟生了一无端的怯意。

……

沈檀追上去的速度极快，两个纵间已缀在了萧卓他们后。

萧卓回怒目相向骂：“你们跟来什么！这是我们镇北军的家事！快！”

闻先生也神莫测地看来一，却并非看向沈檀，而是他怀中的李药袖。

沈檀懒懒散散地笑了一笑，完全看不方才几乎要将萧卓碎尸万段的恐怖气场：“萧将军说得轻松，这镇北王地你以为是我想走就能走的吗？”

萧卓一噎，似想到什么，忿忿地不再搭理他。

几人顺着盘旋的阶梯不知走了多久，沈檀暗自心惊，未曾想到萧卓他们竟将镇北王的棺椁藏在地这么的地方。

“咦？那是什么？”一直发呆的小镇墓兽忽然从他衣襟中冒个脑袋，神凝重的向张望。

闻先生被萧卓拎得几乎快散架了，说话断断续续：“你，咳咳，看得见？”

李药袖两爪牢牢扒住沈檀衣边，迟疑着问：“你是指那些黑气吗？”

“果然如此，”闻先生剧烈地咳嗽一阵低声，“镇墓兽虽然驻守墓中，常年被气熏染，但却能令妖邪退避三舍，应是天生克制邪的之。”

李药袖听得一知半解，索不再理他而是专注地看着愈来愈近的那磅礴黑雾，与沈檀用心声：“那黑气让我有很不舒服的觉，和之前面对其他妖时都不太一样，你小心。”

“那是气。”闻先生忽然开淡淡。

萧卓拎着他径自穿破黑雾直坠落地，怒喝：“闻远之你闭嘴！”

闻先生浮个冷然的笑容：“温氏生前满门忠烈，为了抵御外敌于国门之外血脉尽断，最后连老王爷自己都被敌军凌迟。死后他即便化又如何？！”

他空漆黑的睛看向李药袖，轻声说：“王爷受尽折磨而死，死无全尸，死后怨气冲天，在天裂当日化为厉鬼。说是鬼也不尽然，”他目光悲悯哀痛地看向黑雾，“他的力量远超寻常妖，初初醒来时更是以一己之力扫平整个战场……不分敌我。”

闻先生的声音像一捧冰李药袖心窍间，让她通冰凉：“故而我们将他这如影随形的黑气称之为气。”

说话间，沈檀已带着李药袖径直穿越黑雾。黑雾说是雾，却更似一团看得见摸不着的黑光，李药袖穿过时只觉无数针尖扎肌理乃至骨上，痛得她忍不住低一声。

沈檀的面也不好看，青龙乃是清明纯正的神兽，但因死状惨烈怨气萦绕，倒比李药袖所受的痛楚稍微轻一些。

在这几乎短短一剎间，他留意到所有碰到李药袖的黑雾都忽然浅淡许多，避之不及地散向四周。

幸而穿梭的时间极段，沈檀落地之时黑雾并未追随他们而来，而是如厚的云层笼罩在主殿上空不停翻涌。

李药袖如释重负地松开四爪，歪歪扭扭地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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