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哪条路比较好？”

沈檀在昨夜便好好研究过了路线，不慌不忙：“若要说快，那自然是取燕京旧都，走幽南最快……”

听到旧都，不仅李昂一愣，连前方散步的李药袖耳尖也动了动。

沈檀摇笑：“当然了，现在旧都盘桓着不计其数的妖鬼怪，以现在的我们贸然闯去只是白白送死。”

他看了一正北的方向，目光向西偏移，“所以我们只能绕而行，绕的话走旬江转山南是第二快的途径，但是旬江上如今往来的船只甚少，且江上也不太平。”

旬江是西北往中原的重要江，因河床地势问题，江面风浪凶险万分。天裂之后，江中多生形族妖不说，葬江中的无数亡魂也屡屡化为厉鬼在中兴风作浪。

为青龙，沈檀本不畏惧这些中凶，可一来这重伤未愈；二来谁知自古至今这旬江中到底埋葬了多少失足落之人，若是这些亡魂齐齐暴/动，纵是沈檀也很难确保他们能全而退。

“所以，最安全便捷之路，便是沿着平凉至忠州的官一路西行，抵达忠州时再转北向邙山而去。”沈檀总结，转而问李昂，“二公如果有更便利的路径那就更好了。”

李昂对沈檀的方案毫无怀疑，雀跃：“这是我第一次远门，我跟着沈兄你走就好了！”

“……”李药袖被嘴里糕饼一噎，差没背过气去。

这二五仔若是哪天被沈檀卖了，她都不会怀疑他还能帮沈檀数钱。

确定路线之后，此后的行程便是单一乏味且漫。平凉往忠州大分路程都是一览无余的平原官，虽然近些年因为年久失修，路破损坑洼，但比之江城来时的那段山路已经算得上顺遂好走了。

途中扰人的波折，可能就是层不穷的各路妖野兽，偶尔也有些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东西其不意夺人命。这其中一分被好战的李昂理掉了，一些棘手难以解决地则是沈檀亲自，还有一些……

譬如前这只上了朵四小的人参娃娃，则在李药袖爪哇哇大哭：“不要吃窝！不要吃窝！窝才一百年！不好吃哒！”

人参娃娃会的人话不多，虽然哭起来连滴泪都没有，但哭起来倒是真实，看得来它被李药袖这黑不溜秋的小镇墓兽吓得不轻。

李药袖：“……”

李药袖并非有意抓这人参娃娃，这日她例行散步消化自己吞去的灵石，瞅见了路边一朵白小，一时爪打算薅来玩。哪成想，一薅就薅来个胖墩墩的娃娃，差将她耳朵都吓折了。

结果她还没起来，人参娃娃先嚎啕大哭，连沈檀与李昂他们都引过来。

于是围观人参娃娃的又多了两人一蛇，这人参娃娃被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了，着自己的参须瑟瑟发抖。

沈檀掏李药袖熟悉的小破本，拿着笔饶有兴趣地记：“你当真是个人参，不是萝……”

人参娃娃气得参须倒竖，恶狠狠打断他：“不是萝卜！不是萝卜！窝最讨厌别人把窝认作萝卜！”

李昂兴致地戳了戳它：“这世间真有人参啊！听说吃了人参可以生不老。”

小黑蛇：“溜~”

李药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