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公寓里还有一些药，连清瘟和布洛芬，班了你去拿两盒。”

这都是市药房供不应求的，谢欺自己都没买到， 她迟疑着不敢应。

“让你去拿。”厉将晓重复了一遍。

老板的耐心就这么。谢欺说好。

班后，去老板家里拿了药。厉将晓自己一个人住， 有阿姨饭，让谢欺留来吃晚饭，她说家里还有两个小的等饭吃呢。她把车停到地库里，却忘了自己没车可以开回友谊路。

老板提开车送她。开玩笑，哪有让老板送员工的？谢欺还不想开年后在公司混不去。她迭声说使不得，就差作辑，一旁的阿姨都看不去了，笑侃这小姑娘是真想保住饭碗。

“……不会让你保不住饭碗的。”

老板都发话了，谢欺只好从命。

老板亲驾，谢欺这打工人只敢坐前座。厉将晓自己不开宾利，他喜开德系车，奥迪、梅赛德斯奔驰、宝，在他的车库里都常见到。他开了宝七系，谢欺很想上手试一试。

“有机会。”他说，“疫之后。”

意思是车库里的都能拿来开开。

然而，谢欺最在意的却是：

“老板，疫期间工钱照发吗？”

“疫期间，居家办公，公司正常发放工资。”他顿了顿，“你也是。”

她一个司机有啥居家办公的，谢欺摸摸鼻，虽窃喜也佯装客气：“老板，我觉得这样有不劳而获……”

“问心有愧？好，那你工资减半。”

“老板！别啊！我就是谦虚一！”

谢欺老实了，把嘴闭得严严实实。

厉将晓把脸往他那侧的车窗偏了偏。谢欺看车窗的倒影，才发现老板的嘴角扬起弧度。厉将晓确实很少笑。

车开友谊小区，谢欺打电话让俩兄弟来搬资，这也是为了防止自己搬不动，还得劳烦老板。李家男人站在迎风，李平玺着鸭帽，兜耍帅，李尽蓝更是衣着单薄。

与其说是单薄，不如说是为了风度不要温度。型颀、肩宽腰窄的少年人不会畏惧寒冷，披纸张般纤垂的双排扣风衣，领外敞，搭一件立领的纯黑羊衣，旧仔。

谢欺不解风，也不懂这俩暗戳戳的小心思：“大冬天穿这么少，要去走秀呢？别耍帅了，快来搬箱。”

谈间，厉将晓也从车上来，他一手罩，一手控车钥匙打开后备箱，正好和李家兄弟的视线撞上。

瞧瞧，俩年轻人，穿的这么风。

他认识李平玺，却不认识李尽蓝。

谢欺介绍：“这是我家大的。”

她把李尽蓝往前一推，“喊厉哥。”

“就是之前在二局工地上……”厉将晓看过去，却发现李尽蓝在他之前就盯他，以无端审视和仇视的姿态。

“……你好。”李尽蓝无动于衷。

这俩兄弟不待见他，特别是大的。

谢欺啧声：“怎么学你弟认生呢？您别见怪啊，他俩有时候就这样。”

“没事。”厉将晓说，低看一腕间的积家，“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嘞，老板您慢走。”

谢欺并肩送了他两步。

两人走远了些，从李尽蓝和李平玺的视角来看，几乎是肩碰着肩的距离。和陌生的异如此亲密，李尽蓝不动声地眯了狭的。突然，他看到那男人俯，轻拍的后背。

李尽蓝浑如同被冻僵。

他失了神地望着这一幕。

事实上，厉将晓并非有意如此亲密的举动，他就是拍着得力属的后背说年后见。只是没想到，李尽蓝的逆鳞如此容易被碰，几乎是一秒钟，他的底闪过一丝丝愤怒的红。

年轻人的绪太过直白。

厉将晓心想，难以伪装。

但他并不乐衷于同他计较。

或者说，李尽蓝尚不够格。

谢欺却未察觉，见兄弟俩还站在原地：“回屋啊，在这儿吃西北风？”

“……！”李平玺率先发话，“你和那个厉老板是怎么回事儿啊？”

“什么怎么回事？”谢欺蹙眉，“没大没小的，你得喊人家哥！”

“我才不要！”李平玺扯过李尽蓝，“我又不是没哥哥！这才是我哥！”

“平玺，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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