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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而起了，眯打量着，在看清楚他左眉的伤痕时，一卸了力，撑着柜台，而后又稳住形走柜台，福见礼：“将军金安，不知今日来此，有何贵？”

似虚似实的一声呼唤，文昔雀一惊，猛然抬望去。

一旁的云砚见状, 想起了离开侯府时将军的吩咐, 故作不经意地说：“好久未见将军了, 不知他的伤好全了没？”

文昔雀有摸不准这行人的来意。

安世钦脸上挂着一贯亲和的笑容，正要拱手行礼，还未说话，就被凌昱珩抢了白。

像她记忆里，她曾经怀念的凌郎。

只是，留云砚，时时在提醒着她，凌昱珩给她的生活烙的印记。

“我们之间不用多礼，阿雀，你……”

她一求，文昔雀心就了，不忍为难她, 轻叹着：“罢了，你想留就留吧。”

凌昱珩说明来意：“阿雀，我今日来是给你和咱，嗯，文伯父讨回公来了，我们后面说话，我都快一个月没见着你了。”

僵持很快被打破，门外又有人来了，是安世钦以及四名士兵押解着的夏晴莹和一个不认识的疑似官员的人。

“阿雀！！”

他络又熟稔地地说着话，似乎过往的恩恩怨怨都不存在，方才的尴尬也无关要，文昔雀心里不是滋味，他凭什么能如此没有芥地现在她面前，这算什么？只她一个受了辱，吃了苦的人停留在原地，位权重的他便能随时往前走吗？

国监监丞杨隽指使的，这个杨隽跟将军还些亲戚关系。”

“凌昱珩……”

有无误解不好说，可事关文徵元，文昔雀收起来针锋相对的态度，将他们请后院。

一句将军, 文昔雀回了神, 云砚还在, 就认为回归平静似乎早了些, 她阖上书册，回：“你若放心不, 不如回到他边去，书肆生意冷清, 用不上什么人手, 你在我这是没甚么前途。”

安世钦略略上前，低声解释：“我和将军是为了文姑娘父亲在国监倒一事而来，同时也是为了澄清文姑娘可能对将军存在一些误解。”

说起御史台，安世钦还有些揶揄的意味在里。

文昔雀咀嚼着这个名字，这个让她的人生成一团的名字。

“亲戚？哪来的亲戚？等等，姓杨，跟夏晴莹什么关系？”凌昱珩依稀记得夏晴莹的生母就是姓杨来着。

“我自己理。”凌昱珩脸不虞地回。

云砚留在她边，确实帮了她不少，但终究不是久之计。

不想记起，却又忘不掉，她看不清将来，迷失在当。

安世钦回：“此人正是如今仍在侯府的夏姑娘的舅舅，你打算怎么理，是直接理，还是于……御史台？”

她无意识地挲着书页, 心神早已远离。

受制于人，还谈什么前途呢？文昔雀自己也经历过，不由己，何谈其他。

无名火起，她故意无视凌昱珩，越过他直接看向后言又止的安世钦，“军师有礼了，你们大张旗鼓地光临寒舍，是要什么？”

开什么玩笑，给谁都不能给御史台，他怎么可能给钟玉铉提供一丝一毫的机会，至于尔反尔、表里不一的夏晴莹怎么置，他想，不如去询问阿雀的意思，他正愁没有合适的借跟她见面。

往日已逝，再不可追。

凌昱珩的大手伸到她的跟前，想要扶她起，又堪堪停在几寸远的地方，她不予理会，自顾自地站直了，他尴尬地收回手，连话都一时顿住了。

为她撑腰

碧纱窗, 炯碎的日光映照在文昔雀久久不曾翻动的书页之上。

云砚自是不肯离开的, 急着央求：“跟着小就是我的前途，您可千万别赶我走, 我这要是回去了, 才是真正没了前途的。”

近月余未见那人，生活回归平静，波澜不惊, 似淡然, 却又好似少了什么，无端地缺了些滋味。

早知如此，不如不见，不如……怀念。

他既放了她离开，为何又牵扯不清，似这般藕断丝连，令她心生焦躁。

大的男人背着光大步踏书肆店门，灿烂的笑容里掺杂着谨慎和讨好，再无半鸷和狠厉，竟是有七八分过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