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寂静的车厢，周边的汽车尾灯将他的面容照得很亮，他伸脖朝前方看了看，发现平常几乎从未拥堵过的地方挤得不通。他猜测前方应该是发生了通事故，拿起手机看了，拨通失败的电话号码仍旧摆在那里，没有任何未接电话打来。

傅瑞延再一次丢手机，后知后觉到今天的自己似乎格外倒霉。

距离路疏通还有一段时间，傅瑞延被堵在路边，一向沉稳的心在周围一次又一次的鸣笛声中变得焦躁起来。

他屡次拿起手机去看时间，有很多工作消息弹来，他一条都不想回，但其中夹杂着母亲的一条询问。对方似乎等了很久，五分钟前发信息过来问他，到哪里了。

傅瑞延如实回应，向对方确认了自己的位置，地发去的时候，他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偏朝路右方看去。

视线的尽开着一家店，里面亮着灯，门的光线很充足，几位年轻人正在里面选购。

店的玻璃窗透明而又洁净，能够看到架上整齐排列着的朵，还有在生灯的辅助悄然开放的玫瑰和蹄莲。

傅瑞延远远地看到店员将他视线里唯一的几朵蹄莲摘，拿去扎成束。当一位年轻男孩抱着走来的时候，傅瑞延的绪忽然安静了来。

他想起了和苏日安结婚的那个冬天，想起自己许久未归，忽然心血来回家时看到的，在苏日安后洁净立着的白。

傅瑞延本不喜任何草，蹄莲是外婆生前的钟。

就像傅瑞延曾对苏日安说过的那样，外婆浪漫幽默，尽年事已，却仍旧愿意在很多细节上费心思。

那时候他最常听外婆讲外公的故事，尤其是在每年给外公扫墓的时候，外婆总会献一束自己的，然后不厌其烦地讲两人相遇的过程。

傅瑞延八九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够将那些话倒背如了，但外婆记不太好，隔三差五总要念叨一遍。傅瑞延也不反驳，乖乖地听着，从那一次次啰里啰嗦的语言里勉地拼凑了一个外公的形象。

但很杂。

温柔的、势的、有很多外婆难以忍受的小病的，会偶尔跟外婆拌嘴吵架，但也会在吵完的当天小心翼翼送歉的……

蹄莲正是外公送给外婆的第一束。

傅瑞延记事以来，和外婆待在一起的七八年里，关于外公第一次送的场景，他总共听外婆讲过六回，印象最的是第一次和最后一次。

据外婆所说，那是一个冬天，了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彼时他们刚刚确定恋关系，一次电话联系的过程中，外公忽然提想送她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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