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先生识得你是女了？”

陈十一沉思了一会，卷起手中的画。

“许是知了，又或是试探。”

“可是，这明明是你以前的模样，现在的你与之天差地别。”

陈十一心里有一丝轻微的惧意。

大家都是聪明人。

这次相帮司徒夫人，靠得太近，定是让她察觉到了自已是女，司徒钰又从这些蛛丝迹中，得自已的份，所以才画了这幅画送给自已。

那他亲自送画，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有，他什么时候见过自已？

读书人大多有固执迂腐，他知自已是女，拒绝了山教书，那她之前的事，都白费了。

陈十一想着自已瞒不住了，决定开诚布公，与司徒钰好生谈一次。

司徒钰似乎知陈十一会来找自已。

他今日穿得很是郑重，莲暗纹圆领广袖袍，金饰宽腰带，坠了双苏白玉佩，上是缠丝镂金冠。

昔日不屑的眉，如今却带了一丝柔和。

如若不是见过他以前那疏离清冷的模样，陈十一以为他都要被别人夺舍了。

“司徒先生，你没事吧？”

司徒钰笑了。

他竟然笑了？

他平时对自已没一个好脸。

“看来我猜的没错了。”

“司徒先生是如何猜来的？”

陈十一喝着司徒钰晾好的清茶，香甜无比。

她记得之前，吃过一罐苦菜，吃过拳，还吃过一大堆的亏。

这样的待遇，想都不用想。

“司徒先生忽然这般客气，云沧有不适应，其实我并未什么了不得的事，说起来都是举手之劳而已。”

司徒钰说。

“举手之劳？驱逐敌寇也是举手之劳？勇毅县主，或者，皇后娘娘？”

陈十一笑。

“我是云沧，你说的那些人，我都不认识。”

司徒钰。

“云沧公，你几次三番接近我，是想让我什么事呢？”

陈十一顺势说。

“我建了一座学院，想请先生山院。”

司徒钰怔愣了一番。

“就这个？”

“嗯，就这个？”

“为什么？”

陈十一思虑了一番，轻声说。

“我只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读书识字，知荣辱，树风骨，笔墨为刀，为剑，为万民谋福，为社稷顺昌。”

司徒钰思虑片刻。

“云沧为了陛而来？”

陈十一不置可否。

“是，但也不全是。”

“愿闻其详。”

陈十一了气。

“司徒先生，如今世家旧族把持着朝堂上的诸多官职，不仅是文臣，武将也多得数不胜数，当一个朝廷，被只顾繁衍家族，不顾百姓死活的世家把控，那么圈地会越来越严重，上给大邺的税会越来越少，一旦税收减少，那么各个州府就会把繁重的税加诸在百姓上，使得百姓生活越加艰难，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一旦百姓连生存都了问题，那么必然会揭竿起义，推翻朝政，到了最后，死伤最多的还是百姓。”

司徒钰司空见惯，似乎听多了这样的言论。

“云沧忧国忧民，这是好事，但这同我有什么关系？”

陈十一没有说话。

“你是想说，我是大邺的民，理应为大邺的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司徒钰冷笑一声。

“你可曾知，我当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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