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草除，教她的那个人告诉过她，永远不要为自己留后患。

现在不知是落到了什么地方，这个时候继续动手，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即便有大夏龙雀的煞气遮掩，还是引起了天注意。

只是神两族已绝迹世间千年，谢寒衣自是难以猜到姬瑶，何况她所用灵力并无暴杀伐之意，在他看来，所修分明是正统仙门功法。

面冒起一串气泡，他从中狼狈地直起，望着四周赤红如血的天幕，有气无力地对姬瑶：“姑娘，打个商量，我们先休战？”

那日他在杏里见到的凡人少女，和前将他得几乎无力还击的神秘修士，竟然是同一个人。

现在的姬瑶，怎么看也不像是人族。

“建木……”姬瑶看着树，喃喃开。

谢寒衣活了十七年，第一次在对手面前连还击的余地都无。

这是……

地面好像凭空现了一渊，姬瑶和谢寒衣的不受控制地自坠落，耳畔风声呼啸，黑暗中，短短几息的时间好像被无限拉。

而见她中鲜血溢落，浑是伤的谢寒衣忍不住想，该吐血是他吧？

本就碎裂的仙骨隐隐有崩溃之势，剧痛侵袭，姬瑶面上却看不任何绪，反而从经脉中了更多灵力。

在天命中，为九幽氏帝女的姬瑶如今该被囚于镇塔，当她违逆这场天命时，就必须要承受被天抹除的代价。

而现在，现在姬瑶和谢寒衣前的，正是建木遗留的一截树。

墨字环绕在周，狂风化作利刃，挟裹着煞气随谢寒衣飞而来。

古书载，建木在都广，众帝所自上，日中无景，呼而无响，盖天地之中也。（注一）

只是一截枯朽树，便远比树龄百年的参天古木更大，难以想象完整的建木是如何之。

两力量碰撞在一，掀起无边狂澜，清气与浊气被引动着汇纠缠，终于，虚空的间隙到达临界，在狂暴力量的作用撕开一隙。

清楚姬瑶不会放自己离开，他也不再一味躲闪，即便知自己不是前少女对手，但若不挣扎一二便认命，岂非太对不起自己。

姬瑶微微退了一步，与他错而过，上帷帽却在劲风被掀落在地。

这便是传说中那株能沟通天地的建木。

泉之，枯朽的虬结树半没泉中，但即便只剩树，也占据了大半泉，人站在树面前，便如蝼蚁一般。

“建木？”听了她的话，谢寒衣看向那截树，神难掩意外。

看着那双只剩一片墨的，谢寒衣心中微沉，她到底是谁？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瞬，姬瑶落在他上，将才从中探的谢寒衣再次砸里。

谢寒衣看清了姬瑶的脸，他中不由闪过一瞬怔然。

姬瑶咳嗽了两声，乌黑鲜血落泉之中，转瞬消散。冰冷寒意自泉侵肌肤，她的脸看上去更显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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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无借力，在被隔绝的空间中，灵力运转也变得迟滞，谢寒衣勉稳住形。坠落了不知多少丈，方终于现了一线光亮，随即，毫无防备的谢寒衣重重砸在冰冷刺骨的泉中。

传说中，建木上通九霄，连九幽，人族可以此往来两界。但在千年前，截天一战爆发，在无数生灵见证，支撑在天地中央的建木轰然倒塌，自此消湮在世间。

姬瑶淡淡看了他一，没有说话，她抬环顾四周，除了两人的这泉，周遭只剩一片赤地。

残破树早已枯朽，但即便如此，姬瑶也能受到其中蕴的庞大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