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们看着小夭手中的包袱，中是沉的哀伤。因为百黎是贱民，男生而为、女生而为婢，每隔二三十年，百黎的少年和少女就会被送山去隶，他们中的大分都一去再无消息，永远回不了家。

巫师问：“你阿爹是哪个寨的人？我们可以为他唱引魂歌，你把他的骨灰撒在他的寨周围，他就能回到家。”

太狠了，这是被欺压得多惨才会这么谨慎。

小夭幸好功课还是得很好的，她一向谨慎缜密，早先找过一个百黎隶问了她家的详细状况。小夭一一回答巫师们的问题，死死抱住包袱，开始恸哭。

巫师们也哀伤地开始唱引魂歌，小夭最后把自己制的毒药粉和解药粉混在一起等药失效以后当骨灰对着一个寨撒了。小夭觉得自己实在罪过。

那个百黎隶到底离开了故土太久，以至于并不记得太多家乡习俗。小夭也只能随机应变。

百黎的山中有红枫如血，其形矫矫、其灼灼，常有青藤攀援而生。也不知是哪个巫师说的，红枫是赤宸的鲜血化成，百黎人代代相传，把红枫视为神树。

小夭还是找到了巫王。巫王不知她的目的，也觉这不是她的真容，但看不什么破绽，只好静观其变。

小夭问：“我遇见一蛊，一人痛，另一人也会痛，一人伤，另一人也会伤。却不知是什么蛊。”

巫王咳嗽了一声，奇怪地说：“人蛊。这东西可不常见。”

小夭一听就很有趣。

“人蛊，顾名思义有一对雌雄蛊虫，它能让有人心意相通、命脉相连，可人蛊的蛊虫就像相恋的恋人，脾气多变，非常难驾驭，蛊虫极易反噬，一旦发作，两人俱亡，所以人蛊还有个名字，叫断蛊。”

巫王问小夭：“能让我探看一你的蛊虫吗？”

小夭了。不见巫王有何动作，想来是用自己的蛊虫在探看。

巫王喃喃说：“的确是人蛊！‘有人养人蛊，断人成断蛊’，人蛊和其他蛊都不同，必须要一对人心甘愿，才能蛊。“

小夭问：“请问如何解蛊？”

巫王的脸皱成一团，说：“要么同心而生，要么离心而死，人蛊一旦，无法可解。我刚才还想说，这也是为什么很少有人养它的原因，只有一些执拗的女才会养此蛊，即使养成，也很难找到男愿意蛊。”

小夭愣住，才缓缓问：“如果了人蛊的一人死了，另一人会如何？”

巫王叹了气：“我们百黎族的歌谣说‘地上梧桐相持老，天上鹣鹣不独飞，中鸳鸯会双死’。”

“那能够将蛊虫转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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