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帐中，翻来覆去良久，终是抵不过夜，沉沉睡去。

只是不知，这般急速的将士，是寻常如此，还是因起了战事。

翌日天亮。

谢蕴几人了客栈。

早市很是闹，有卖各的，谢蕴挑了家客人多的羊汤炊饼的小店，等了半刻钟，终于有了空座。

问月将碗筷用重新过，放至谢蕴面前。

谢蕴垂着，听隔客说话。

“听说昨夜那蛮人放火烧了我们的羊……”

“欸，我听我侄说了，四十多羊，活活烧死了。”

“造孽啊。”

“谁说不是呢，那位玉面小将军，亲自带人去了，将那放火的两个贼人当场杀了，尸首现在还在城墙上挂着呢，晾着给北霜那群狗东西看。”

“还不如痛痛快快战上一战，打得那狗东西退回王，不敢再犯呢。”

“这哪是将军说了算的？没看见先前几次，狄人挑衅，都息事宁人了嘛，朝廷本不愿意打。”

“真他娘的憋屈！”

“不过说起那位玉面将军，一杆银枪，是真威风，就是听说，那个不行，万香楼的姑娘那段儿，都没让他起来。”

“真的？先前不是说，张将军还想将孙女儿嫁给他吗？”

“谣传罢了，嫁了甚？守活寡吗？”

话越说越浑，谢蕴拿起茶杯，尝了茶，没再听他们说。

知昨夜那事是寻常，短时间起不了战事，她放心许多。

吃过羊汤，上和不少，谢蕴将面纱遮好，问月去结账付了银。

几人缓步来。

街上摊贩陆续摊，所卖之大多糙，却带有这个地方犷的气息风格，陶碗土罐，面纱布料，皆与中原的不同。也有香料胭脂、丝绸布匹等从中原带回来的东西。

往里面走，摊少了，人却很多。

隶市场。

有男有女，年岁不同，人与牲一般，被铁链锁着，上衣着单薄，视线麻木的垂着，并排蹲在地上，等着主人售卖。

谢蕴心一怔，脚步顿住。

“姑娘……”后听雪低低喊了声。

他们几人衣着不算华贵，但是人多，且都穿得整洁崭新，一来，便被两边的隶主肆意打量。

谢蕴浑若未觉，脚尖一转，轻声：“回去吧。”

只是这一迟疑，已经有人上前来介绍，官话夹杂着重音，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几两银钱，听得真切。

谢蕴未搭理，护卫上前，将人拦。

其余蠢蠢动的隶主瞧见，又坐了。

走去好远，谢蕴心萦绕着的恶心却是迟迟散不去。

问月几人也好不到哪儿去，脸发白，她们虽是婢，但姑娘不打骂，还很是温柔宽容，与那些地上蹲着，锁着铁链的不一样。

听雪蔫儿哒哒的：“姑娘，她们好可怜……”

谢蕴声音很淡，“我们不了。”

半午时，沉了几日的天，落了场瓢泼大雨。

他们没再门，客栈里也难得吵闹，直至夜，闹褪去，黑夜寂静，谢蕴又听见了蹄声。

她没再起来去看，沉沉去会周公。

许是落的雨太过急促，扰人心神，谢蕴梦见了前世那个夜晚。

早上醒来时，忽觉已至闱。

只是不知，今年问鼎三甲的又是谁。

这里的风很烈，吃也糙，但是落日很好看，放望去的空旷，让人生些壮阔之。

玩过两日，第二天午回来时，忽的听闻狄人要和亲，北霜王派来的使臣已至，与使臣一同来的，还有将要和亲的大王。

听雪竖着耳朵听八卦，谢蕴却是忽的神。

时日算，闱放榜三日后，便是殿试，和亲文书送到邺都，也不过是那几日。

可她上一世，并未听闻和亲之事。

更何况，福安公主是官家最小的公主，她已嫁，中并未有适龄的公主可以和亲。

思忖间，却是听得一声急呼。

谢蕴瞬间回神，抬便瞧见一男驾朝她而来。

她今日没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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