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何存在？”

“我是人，活人。”

韩盈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质问，她歪对着徐田曹眨了眨，来几分顽，：

“都是外面的人传，我哪有什么神异之术，不过我的确有些奇遇，说说也无益，你要听吗？”

巫觋否定自己有神异？

这可真是荒谬。

可不知为何，徐田曹突然有了几分放松，他再也没了来时的傲气，而是跪坐于矮榻之上，看着韩盈，：

“您…你可以讲讲。”

徐田曹有哑然，不知何时，竟对地位远低自己的女童，起了恭敬之心。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榻上的韩盈仿佛并未察觉徐田曹的变化，而是开讲起来自己以‘庄周梦蝶’‘烂柯棋缘’‘黄粱一梦’等故事为蓝本，结合在一起编写打磨完备的神异故事。

予药

“这得从半年前的一夜说起了。”

“那天晚上，我看到漫天月光，只觉着自己好像蝴蝶一样在天空飞了起来，又发现外面有数个童正在嬉闹，便忍不住上前与它们玩耍……”

“……等醒过来，我难受很久，分不自己经历的到底是真实，还只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更不知自己到底是黔首之女韩婴，还是神女边的童盈。”

不着痕迹的撇了沉浸在故事里的徐田曹，看他颔首的样，韩盈适时的几分茫然，继续：

“也不知为何，再成韩婴之后，梦中经历的那些事，便忘记了大半，只模模糊糊认得几对人有益的草木，便教导边人用来缓解病痛。”

“原来如此。”

听着此等神异之事，徐田曹面慢慢缓和来。

这女童见识和寻常幼童区别极大，言语谈吐皆有些不凡，与成人谈不显幼稚，月女，似乎的确是她。

至于她讲的遇神之事，虽有些奇异，细听起来，却并非胡编造，而是颇有章法，自己任职田曹，对草木生有几分造诣，分容也都合的上，不像是作假。

从秋战国之时，楚地便极为好巫，且兴鬼神，重祭祀。如今此地虽已是汉家天，但因文、景两帝推崇黄老之说，以休养生息为主，故而对民间祠抓捕力度偏低，各地神异之事常有，真真假假也论不清楚。

对鬼神之事，徐田曹其实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只是平日里多敬而远之。

至于这韩婴所言嘛——

他只信了七分，剩三分警惕，万万不可丢掉。

毕竟若真如她所说，只是魂随神女周游，知晓了些草木，那十九间土屋又是怎么来的？

再者，幼童懵懂，难保边之人不拿她筏，行那些兴风作浪之事。

心中思绪万千，徐田曹明面上态度却更加恭敬了些，他：

“今日我确实是为家母求药而来，症状如月女所言分毫不差，不知——”

“你运气很好呀。”

韩盈还是笑的，与顽童无异，不只是有心显，还是太过无知，她双手合十，明明手中空无一，再次翻开，手中突然多了个纸包来。

乡镇卫生所常用分药神，现纸装药！

谢爷爷诊所里还有番泻叶，这草叶太好解释了。

俯趴在榻上，韩盈伸手将纸包递给徐田曹。

“诺，给你这个，拿回家将里面的碎叶用浸泡，待变温，汤泛黄，饮后就能治胃不畅了。”

骤然看到这幕，徐田曹睛差儿没瞪来，他咙空咽，只觉得发，脑海中光想想，就觉得脑袋眩到不可自。

“这是神女所赐之？！”

“不是啦，此为凡间草木，就是咱们这儿没它，梦里我揪了些好叶玩耍，玩腻了就袖里，醒来发现把它们也带回来了。神女说这是泻叶，凡人吃会促胃蠕动，也就是会拉肚。此药偏轻，之无碍。天草木利害皆看所需，你母亲年老，自胃动的很慢，反而需要些外力。”

说完，韩盈有些遗憾的补充：

“不过此不能多用，还是多些豆芽，也不要久坐，多走，此症便可缓解了。”

就从未见过巫觋句句都在否定自神异的！

徐田曹哑然，可面前的女童越否定神异，越是随手投足间都是神异，他了气，积攒此生所有的勇气，问：

“你可听闻神女说过生不老药？”

韩盈果断的摇。

“没有。”

这怎么能说有？

说到底，她讲神话故事，不过是给自己能力个合理的解释，她又不是真冲着当神招摇撞骗去的，怎么会承认有这东西，搞不好会把自己坑死的！

但要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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