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我呢，你都不会地，怎可能每天都有这么十几箩筐的菜。一个月挣上百块，这好事也不到我。”女人家说完，脑袋都低了。

这年农村居民文盲还不少，普遍迷信。讲科学理太枯燥又听不懂，还不如编故事哄人来得方便。只要能哄的他们一愣一愣，说‘喝能治病’都有人信——这是真事。

玉兰总算认真了几分，抓过放在桌面上的箩筐，扒拉一番里的蔬菜。她想开问个什么，周青峰抢先

俏生生的小女人站定一会，认命似的跟着了屋客厅。结果周青峰连大厅正门都要关上，她立后退几步，捂着的衣襟喊：“周小，你要啥？”

大厅光线一暗，周青峰把那箩筐的蔬菜摆上来，问：“帮我想想，该怎么不引人注意的卖掉这些菜。”

现在是九零年，农村人均可支收也就一千冒。折算来每月就一百块。可王村是贫困地区，还远达不到全国人均平，一个月能有五十就不错了。

果然，周青峰一说自己有‘仙术’，这女人愣住了，心里竟信了几分——之前打死大野猪，也是用的仙术吧。

这话激起了玉兰几分火气，她侧着脸不忿地嘀咕：“你们男人骗人的时候，都这个德行。要么说好听的，要么拐着弯骂人。我说不过你。”

一个月挣一百？

周青峰只能又耐着，低声问：“我就一句话，你帮不帮得上忙？帮得上，一个月少于一百块，我倒贴你。帮不上，我找别人去。”

女人家一把，“玉兰嫂，我要跟你说个事。”

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卖菜？还以为你要什么坏事呢？

“别问我这菜怎么来的？也别问怎么有那么多？你就当我有仙术，气就能让地里的菜苗大。”

周青峰不耐烦地回说：“我在你家住半个月了，真要欺负你，你拦得住吗？我真欺负了你，你喊破嗓也只能忍。别傻站着，让你过来就过来。我有个赚钱的事找你谈谈。”

女人家看着筐里那些萝卜茄，恨恨地骂：“你要卖菜就卖菜，送到乡里卖就是了。关门什么？周围邻居都看得见，我还活不活了？”

“如果我要卖的菜每天都有这么十几箩筐呢？如果我能让你一个月挣上百块呢？如果我能让你以后不受欺负呢？别人看见又如何，还不如让他们误解好了。”

玉兰显然有些蒙。她，磨磨蹭蹭显得不不愿的坐，还故意把凳拉开些，侧着表示自己不愿意凑太近。她孩被赶了里屋，却冒个小脑袋在门偷听。

女人家志气短，周青峰耐不住嘲讽：“你是不是姓蠢名傻呀？天天被人欺负，都变成猪脑了不成？”

何玉兰站在院里，不知是惊还是怕，总之不动。

周青峰还招招手，指着桌前的凳，“离我那么远嘛？坐。”

玉兰在王村势弱，她是别村嫁过来的，天天受欺负，不太可能跟村里其他人抱团。周青峰打听过她的背景，她娘家有几个兄弟，也都是老实的农民，闹不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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