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叹了气，“唉，也是可怜孩。”

梁喜确实收到一条取件码，当时在忙梁辰义葬礼，忘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现在过去可以吗？”

超市在梁喜家前面那栋楼，店员正站在门，手里拿着文件袋，见梁喜过来，往前迎了两步，说：“次记得早取啊。”

以前梁喜不怎么吃，因为路崇宁喜，所以梁辰义经常买，梁喜跟着吃才慢慢喜上，五年前路崇宁离开的时候，橙是梁喜送给他唯一的告别礼，只不过以她爸的名义。

虽然梁辰义叫了他好多年“儿”，于于理都应该告诉，但梁喜还是选择隐瞒。

梁喜刚打算走，张老师忽然拉住她手腕，东瞅瞅西看看，防备一样小声问：“那个谁还在你家住吗？”

这话梁喜听过太多遍，她苦笑一，转离开。

梁喜接过，又薄又轻，里面可能是信或者明信片一类的东西，她耐住好奇心，准备到家再拆。

“不在了。”梁喜淡淡回应。

连纸条也是梁辰义代写的。

在不远的小摊又看到相同品的橙，这次她没问价钱，直接买了十几个。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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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谁指的是路崇宁，但凡有人跟梁喜提起这个名字都会自降音调，像试探禁区一般，生怕别人听见。

“你爸去世他都没回来啊？”

那时的梁喜并不知途中山有多，路有多远，只知路崇宁走了，周遭的一切变得漫无尽。

“我没告诉他。”

放橙的纸袋里还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句话——“山路远，请多珍重。”

拎着橙和文件袋上楼，梁喜把堆把门的纸箱折扁坐在客厅地上，拿过文件袋扯掉封条，拽一个黄信封，封用胶粘住，上面竟然写着路崇宁的大名，还有“亲启”二字，很明显不想让梁喜或者别人拆开。

走到小区楼，电话在包里“嗡嗡”震动，梁喜掏来接听，来电人是小区超市卖货的店员，说有个文件快递放他那好几天了，再不取可能会被退回。

信在手里，梁喜虽然好奇但不会拆开，她环视客厅一圈，目光所及之空冷清，前几天这间房还挤满了人，都是梁辰义生前朋友，有老同事，也有单纯的酒友，这些人中最显的要数一位警察，他忙前忙后，像至亲一样，在场的都知他是梁辰义好兄弟信民的儿，叫“信航”，梁辰义和信民还有路崇宁的父亲路召庆一起当过兵，转业后相继到化城定居，三人经常一起吃饭，成了铁哥们儿。

“可以。”

梁喜一时想不明白，又拿起文件袋看，上面信息显示快递从化城的林业新区发，详细地址没有，寄件人是张先生，姓张的人太多了，梁喜认识好几个，她又照着电话号码拨过去，空号。

什么意思？电话写她，信却是给路崇宁的？可他不在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