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和承安守这儿吧，您先扶着爷爷回去休息，明天也不上班，我们正好陪陪。”

“爷爷…”顾承安想扶爷爷起来?，却被老爷摆摆手推开?。

“我守着这儿，你们回去。”老爷脸上满是忧伤与落寞，说?话的功夫仍然只盯着老太?太?瞧，半分不愿意离开?。

“爸担心得不行。”钱静芳对儿儿媳说?起这事儿，是担心婆婆又担心公公，“就怕妈有?什么闪失。”

苏茵默默看着顾爷爷的背影，过去腰板直，壮的军人，此刻也被岁月压弯了脊背，佝偻着，就这么望着自己媳妇儿。

似乎完全不记得过去二十?多年决不愿意踏足医院的规矩，也不在乎那些白大褂和消毒药让他涌现起悲伤的记忆。

最后，几番讨论，苏茵几人先回去了，顾承安和钱静芳留了来?。

苏茵也想陪着，可她是妇，在场所有?人都不同意，让她先跟苏建回家?去歇着。

临走时，苏茵又看了看沉睡的，这才离开?。

回到家?，苏茵独自睡到天亮，却是不太?安稳，看一?手表，才清晨五。

苏茵穿衣洗漱，熬了一锅鲫鱼豆腐汤盛到饭盒中?带去医院。

天刚蒙蒙亮，她拎着饭盒爬上住院二楼，在走廊便碰见了去接回来?的顾承安。

“怎么这么早过来?了？”顾承安大步往前?，接过苏茵手中?的饭盒，“你歇着，别心这些，没有?大问题，这里有?我和妈呢。”

“嗯，我知?，不过还是不安心。”苏茵另外给他们带了早饭，让顾承安在病房外吃了馒，又问，“昨晚况怎么样?？”

“吃了止痛药，目前?还好。妈刚回家?洗漱，商量给什么吃的给。”顾承安三?两吞馒，接着?，“就是不愿意让人担心的，问什么都说?还行，爷爷还一直守着，我看今天一定?要把他劝回去。”

“是，爷爷这也不能?这么累。”

两人往病房去，刚走到门就听见里传来?老爷老太?太?说?话的声儿。

“我都说?了没事了，你守着这儿嘛？你以为自己还是当兵杀鬼的时候啊？一把年纪了，还不服老。”

“我这好得很。”老爷持不走，脸一黑，像是生在了凳上，“我等你?院一块儿回家?去。”

说?后半句时，声音中?隐隐有?几分颤抖。

直到前?天，顾老爷才发现，原来?以为自己这一打仗造过的浑是伤的一定?会走在老伴前?，可现在看着老伴痛苦疼痛的样?，只有?无边的恐惧袭来?。

“小云。”老爷苍老的手握上老伴的，?眶泛红，磕磕绊绊?，“咱们也是一把年纪了，要真?是到了，怎么也得是我走前?。”

“我好好的，你也好好的，你咒啥呢。”老太?太?也红了?，她知?自己这年纪经不得任何折腾，每回睡过去都怕再也醒不来?，是以，睡之前?，她都要再默默看老伴一?，将他的样?刻在?里。

这会儿，却嗔怪这糟老，“你别这副模样?，我骨好着！赶明儿就能?地！”

“行行行。”老爷给老伴掖了掖被角，看着她的病床低声哄?，“等你好了，我给你买糖葫芦吃，你年轻时候不是最吃嘛。”

老太?太?牙齿都落了不少，可想起刚和老伴谈对象时吃的糖葫芦，似乎已经忆起那甜甜的味?，尖也有?了丝甜味似的，浑浊的?眸中?满是期待：“好，我得吃山楂最大的。”

“行，我给你买最大的！买个全城全国最大的！”老爷薄一抿，打仗受伤中?弹都一声不吭的，此刻却是鼻泛酸。

苏茵和顾承安在门站了会儿，默默听着两人回忆着从前?，不忍心上前?打扰。

老爷固执起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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