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喝完了壶中酒，秦弈看了看院里的月晷，再度盘算了一时间，转回到炉火前。炉火被风带得微晃，他立刻小心翼翼地护住风向，再也不走开了，认真专注地盯着炉火，两一眨不眨。

也不知盯了多久，炉火上的陶罐微微晃动，似有微光隐现，芳香扑鼻。秦弈飞速扣罩，炉火顿熄。

小心地揭开罐，一枚青湛湛的丹安静地躺在罐里，有隐隐光华绕着丹一闪即逝。

“成了？”

“成了。”苏的声音再度浮现，“说你无求吧，起事来却熬得住，炼药这么枯燥，盯着一动不动的事你怎么就能得这么安稳？”

“你给我一个游戏，我能更久不动。”

“……你把炼丹当成了某游戏？”

“差不多，反正也是升级……”

“算了。”苏很是无语：“反正你之前那药，只是解除怨气侵袭致病，并不是解毒。这一枚才是真正可以一丹解百毒的仙丹——当然，这不过是第九品最阶的玩意，仅限解凡间之毒，还要看中毒程度。但已经可以说，你基础门了。”

秦弈面上没什么表，心中却有些翻涌。

把丹药捧在手心，真能觉到有一能量在转，仿佛蕴了很多很多玄妙的意义在其中，无法分辨。

两个多月了，终于练了第一枚脱离了“凡品”的“仙丹”。

这是没有修炼任何功法，没有一丝灵力，没有特殊药材特殊火特殊丹炉，纯粹用明的炼丹药方和火候掌控，炼制了仙丹！

“现在知我没有骗你了吧。”苏冷冷。

秦弈去墙角拎起了狼牙，黑不隆冬，但在月却似乎能隐隐看一丝暗红泽，仿佛残存万年的血迹，细思有些狰狞。他叹了气：“没有修行，都可以布置阵法、炼制仙丹。你教给我的应该是很端的法门吧？”

“也是你契合之故，你是我见过最适合修仙的人。”苏也没再和他争吵，反而夸奖：“如此悟，又耐得住，澄明清净，便是许多自称有行者也及不上你。”

“就别天天重复着怂恿我修仙了。小命最要，夺舍这事想想都恐怖，谁敢赌？”

“就是太怕死。”苏冷冷：“之前教你练的丹药，你一枚都不敢吃，别以为我不知你起个吃枣药是什么意思，这枚新丹你又想怎么命名？”

秦弈没回答，神地看着丹药，忽然：“你想教我修行，为的是让我将来有能力助你重塑躯对吧？”

苏没好气：“对。”

“那我说把你送去找过一个主家，你又不同意。多少寻仙者都会把你当宝贝供起来，又何必和我在这较劲？日复一日磨着我，说着一模一样的车轱辘话，有意思吗？”

苏冷冷：“这两三月来，你提防我，我又何曾不在观察你？你虽怕死多疑，心倒良善，别人则未必。我不过一缕残魂，并无自保之力，也怕所托非人，万劫不复。”

秦弈笑：“你这么一个恶毒的灵，居然会怕所托非人？”

“我不是……算了。”苏若无其事：“正是因为我这……灵，才更知遇上了同类是什么场。”

“好有理。”

“当然有理。”苏悠悠：“反正我在山间千万年都等过来了，很有耐心，你既然对炼丹布阵兴趣，终有一日会忍不住跟我修行……说实在的，让你把我扔了，你舍得不？”

秦弈嘴角，没说话。

苏冷笑：“就像你跟我说的小故事一样，人类的本质果然是真香。”

“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人类的另一个本质？”

“什么？”

“复读机。”秦弈板起了脸：“听不懂不要，你只要知这很像你。”

…………

“嗖！”银光如练，李青君枪如龙，将一突然窜的青蟒钉死在山上。这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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