暌离一个“就等你这么说”的促狭表，虽然没说话，但却开心的拍了拍手。

申侯这番话说的言辞恳切，丝毫没有作伪的痕迹，尤其是讲到最后两句时，他更是忍不住潸然泪。赵亮当初在警官大学读书，曾经学习过预审方面的基本知识，虽然达不到屠四海那骇人听闻的读心术境界，可多少也懂些分辨言谈真伪的技巧。照他观察，申侯的表态是发乎真心的。

申侯闻言大吃一惊，立刻从悲戚的心境中反应过来，大声训斥：“左兰放肆！如此大逆不的话也敢说？！难就不怕大王天威吗！”

申左兰面带鄙夷的瞥了暌离一，然后又把目光转到赵亮上，一字一顿：“想必是因为大王新后、推新政，怕我们这些山野孤民心怀不满，所以才要大将军来看看会不会什么吧。”

然而，这个况又引起了赵亮另一个疑惑：历史上明明写的很清楚，最后幽王被杀、西周覆灭，绝对是自面前这位赤诚老人的手笔呀。难史书上记载的“申侯”另有其人？难不成是他那个传闻中的小儿申烈继承了爵位，然后借兵灭了姬湦给报仇？

这笔历史账一时间很难算清，所以令赵亮不由得提起警觉：前这位申侯申言，他如果不是大忠大义之人，那就必然是个大大恶之辈，接来与其打可要多留心才行。

接着，他转向赵亮三人，欠拱手：“万请御使恕罪！我申氏一门，乃是大周的开国忠烈，对天和王室从未有过半不臣之心。尽我们是外姓诸侯，但所受的荣并不亚于姬姓亲族。民间向来有‘吕以云，申以电，云电双胞’的说法，正是在描述我们申氏先祖与开朝圣相吕尚同心协力辅保大周的经历。虽然大王废黜了申后的尊位，但老夫从未对此产生过任何怨恨之意，即便是后来我那可怜的绫儿弃世而去，那也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可是无论如何，老夫和申国也绝对不敢逆犯王权啊。”

申左兰白他一没答话，那意思很明显：你们是王室代表，还好意思跟我打听消息吗？

暌离不知赵亮此时心中在盘算什么，但是他对申左兰刚才说的一句话很兴趣，所以也不顾申侯的言辞有多么恳切，仿佛完全忽略般的直接对申左兰问：“你刚才说周天推行新政，究竟是什么新政？”

“暌离先生，请您勿要见怪。”申侯轻轻拭一角，装作毫不经意的解释：“中大夫方才都是胡说的。哪里有什么新政旧政？只要大王还没有加盖玉玺传诏天，一切就都只听途说、以讹传讹而已！左兰，这样的妄议，今后可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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