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欣和季东才很少来看他。他在乡一共待了五年，见到父母的次数一只手能数过来，并且柴欣和季东才两人绝不会同时面。

他或许不能完整地记起来所有细节，但从记忆随便翻检一些零星碎块就足以证明——乡的冬天气温更冷风更盛，柴煌每天接他从幼儿园放学回家后，会端来一盆仔细洗净他小小手指里的灰尘，然后涂上一雪膏手。

，问外公为什么这块肤和其他地方摸起来不一样，柴煌沉默了好久，久到以至于孩童短暂的注意力已经忘记了自己提过的问题。

柴煌捂住了他的嘴。

他对这不常现的一男一女谈不上喜，要选的话他选那个女人。因为女人来的时候会给他带大包小包的衣服、玩或者是零，也可能是图画书，而男人只会带一些板板正正、包装华丽的壳箱，不知里面装了什么。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女人来的时候外公会很开心，虽然柴煌不会挂在嘴上，但他能觉到；而男人来的时候外公的话就会变少，男人走之后外公还会抱着他念叨“当初可不是这样的……”

柴煌把他抱起来带到外面玩，摸着他的告诉他：“今天你爸爸妈妈要接你回家，回去之后不要和他们说你能看得到姻缘线这件事好不好？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柴煌才说：“那是外公在你非常小的时候，照顾你不够细心，到了。”

三四岁的小孩信了这样的话，直到很久以后季寒瑞回忆时才发现那是个谎言。柴煌绝不会心大意到那程度，相反，那时的柴煌为一个四五十岁的乡村老教师，独一人把他一个刚上幼儿园的小孩儿养得很好。

小季寒瑞新奇地看着他们，在他久的认知里面，“爸爸”和“妈妈”是不会一同现在他面前的。

男人和女人开着车同时现在家门。

于是他开始讨厌季东才。

三个大人之间的气氛冷，小孩童也能察觉到，他意识躲在最亲近的外公旁边，抬着小声问外公：“我看到爸爸妈妈脚上的姻缘线了，可是颜为什么很浅呢？还有，为什么爸爸脚上有两条姻缘线，难我有两个……”

如果日就这么过去，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但有一天柴煌接到一个电话，挂断后一副落寞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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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岁的时候，柴煌和他讲月老人的传说，又告诉他传说是真实存在的，外公就是那个老人。小小的孩世界观尚未完全建立，他甚至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置信的事，顺成章地跟着外公学习一些形状古怪的字符，学着控一些飘逸柔的红线，让它们在空中打结或者舒展。

他不信这样的柴煌会不小心把泼到小孩上的冒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