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面已经结冰多天，光得像是天然溜冰场。

划重——像是。

思维活络、勇于实践的中生会把“像是”改为“是”。

起先是一些胆大的踩上去尝试，发现冰层十分结实后放心溜了一圈，接着就如同孙悟空发现了帘，有人打阵之后越来越多的人站上去溜，荷池很快就变成了一个新的玩雪圣地。

左晓川和齐轩到达时看到就是这样的场景。

左晓川“呀呼”一声愉快的叫喊，顺着土坡落到冰面上，借势来了个漂移。

“这上面安全吗？”

等赵愈以正常的行走速度到达池塘边的时候，左晓川和齐轩已经玩了新样，围巾充作牵引绳，两人蹲在冰面上你拉我一段我拉你一段，着当雪橇犬。

两人正嗨，没听到赵愈的担忧，赵愈只好提声音又喊一遍：“这上面安全吗——你们悠着，别往冰面中间去！”

俩人依旧没听见，越溜越远。

赵愈揣着袖站在池塘边叹气，活像一个村喊自家淘气孙回家吃饭却喊不回来的老妇人。

就在赵愈心里想着“算了我瞎心，冰上这么多人在，他俩哪能那么倒霉”的时候，后“嗖——”地飞一个雪球，准命中左晓川后脑勺，他上的绒帽跟着歪到一旁。

“谁？！”左晓川回。

赵愈也回。

是季寒瑞。

他已经再次弯腰团一个雪球，瞄准了左晓川：“上来。”

两人多天不照面说话，左晓川一时间被搞蒙了，张着嘴表有些稽。这人怎么忽然转来招惹他了？

就在他愣神之际，一枚圆的雪球又“嘭”地袭击了他，红校服上簌簌落雪屑。

远岸上的季寒瑞挑衅地扬了扬。

“靠？！仗着我在冰面上拿不到雪是吧？你给我等着！”左晓川成功被起小火苗，奓着开始往岸边步。

旁观的赵愈看得啧啧摇，叹：“还得是你能把他哄回来……”然后自觉退开，给两人让待会儿的“战场”。

季寒瑞握着雪球，手心是刺骨的凉，心脏却蓬地动起来。他看着池塘冰面上向他过来的人，恍然像是时光倒回到了数月之前两人互相拆台飞狗地打架的时候。那时候他们俩之间还没有这些弯弯绕绕，行事全遵从本心。

他只是控制不住去靠近他而已。

明明大家穿着一样的红冲锋衣校服，但在左晓川上就显得格外明亮烈，被砸歪的绒帽没有扶正，合怒气冲冲的表，倒像是被气歪的。

季寒瑞眸里镀上一层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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