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坐在沙发另一端的女人开了：

还是那对男女，这次他们没有在吵架，而是坐在沙发两端，两人之间死寂的气氛比争吵更加恐怖。

“真是的，”季寒瑞听到对方嘀嘀咕咕，“老柴坑我，谁知你本来就在梦，害我还要过来捞你……你也反思一，为什么在自个儿梦里把自己搞得像个落汤……”

季寒瑞后知后觉那双不死心抓握的倔小手，属于幼时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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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瑞疲惫地合上，低声骂了句“蠢货”。

像是为了故意戏那双小手的主人，红线闪啊闪，不论那双小手捡起来多少次，都是徒劳。

那是红线指向的终端。

想要再次捡起它的幼小手指捉了个空，痛苦地蜷缩起来。

然而还在不受控制地上浮，最终哗啦一声彻底浮面，骤然亮起的白光刺痛了他的双。

像是整个人漂浮在里，面离很远，模模糊糊传来人声。

这次前的画面变成了一细细的红线，忽明忽灭。

别让我听到。

是有人在争吵。

季寒瑞看到一双稚的小手不断地抓握那条闪烁的红线，每次都是刚刚抓到手就消失，再次现时又落到了地上。

他毫不犹豫，抓住了那只手。

仿佛法官宣判的定音锤落，虚空中的红线“啪”地一声彻底断裂，消弭于无形。

我不想听……求求你们……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是学校教学楼的走廊。此时正值晚自习课，走廊上闹闹，季寒瑞不由自主跟着来来往往的学生们走了几步，才慢半拍发现刚刚还和他拉着手的人不见了。

他逐渐上浮，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一男一女，音调尖利，容刻薄，如果话语能够化作刀刃，想必双方都会被刺得鲜血淋漓。

一秒，季寒瑞站在了地面上。

不要上去，就让我沉在这海底吧，不要我上去……

有那么一瞬间季寒瑞觉自己落到了实，额上方一大块肤蔓延着火辣辣地灼烧痛，他刚想伸手摸一摸那疼痛，就再次不受控制地跌落里。

左手手腕传来细丝线拉扯的，季寒瑞猝然睁，举起手腕看到了一条红细线，缠绕三圈，实地贴在腕肤上。顺着红线指引，季寒瑞抬，斜上方一人影逆着而来，如同神兵天降，向他伸手。

“……左晓川？”季寒瑞犹疑地唤了一声，他很少叫他的名字，到十分生疏。

“嘿，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不知何传来一熟悉的声音，“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是为了听你骂我吗？”

“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