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姨。”李佩央淡笑握住她的手，和气：“以后麻烦你了。报酬方面，我可以市场价——”

“佩央小，不用不用。”付姨急忙推辞，“周先生已经付过我工资了，我不能再收您的钱。”

好吧。李佩央微微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只好说，“那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来找我。”

“好的，佩央小。”一番简单谈，付姨在心里松了气。她这次的工作雇主给开的报酬很，她还以为会是个多难伺候的一家。没想到付姨门前又回看向单人病房里的母女，暗想，这孩大概是随她妈妈了。

佩央小说话温柔又没架，生得遥遥听话又乖巧。相比之，那位周先生那可不是她能得罪起的人。付姨不敢多想拎着收拾好的垃圾快步离开。

病房，李佩央坐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拨开女儿脸侧的碎发，弯腰轻吻她的额发丝。无论如何，她都要让她活去。这是她的女儿，是她的命。

今天起得早，又折腾一上午检查，小姑娘累了，睡得很熟。李佩央就静静地靠在床边，视线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拂过这张很像她的小脸，脑海里回忆起她小时候牙牙学语的模样。

目光移到遥遥耳朵时，她不禁伸手了。

六七岁，在和遥遥一样大的年纪，李佩央每天都要许多农活，要割草，要喂，还会挨打。脸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她那时听村里的老人讲，耳垂厚大是有福之相。她便总是对着碎掉一片的镜用力扯自己又小又薄的耳垂。她也想有大耳垂，想有福气，然后离开那个家后来她如愿了，但耳垂还是没变。

不过自那以后，李佩央就有了一个习惯，看人先看他的耳朵。碰到耳垂大的，她还很喜摸。

此刻，她摸着女儿圆圆的耳垂想，她的小姑娘生来就有福气，这次一定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的。

着着，李佩央忽然想到，他注意到了吗？

遥遥的耳朵形状，和他的几乎一模一样。

早上周庚礼跟她说他忙完就来，但谁都没有想到，他午就回到了医院。

他来时，李佩央正在陪遥遥画画。付姨在旁边看着她俩，见到他来，她忙起，叫了声“周先生”。

李佩央顺声抬。

“爸爸！”小遥遥见到他很兴，“妈妈在教我画画。”

听见女儿声语地叫“爸爸”，周庚礼脸上也浮现笑容，神慈的不像话。

“遥遥在画什么？”他凑过去看。

“在画鱼。”遥遥把手里的画纸给他看，“妈妈刚刚教我的，这是带鱼。这是鱼的，这是鱼的尾。”她指着画纸上的两个三角给他解释。

“遥遥画得真好看。”周庚礼她的脑袋，“不过这鱼简单，爸爸教你画更好看的好不好？”

“好啊。爸爸教我。”遥遥递给他一支彩的笔。

见他随便几笔就给女儿画一条尾漾，会吐泡泡的金鱼，再一对比她的两个三角……李佩央默想，这不能怪她。她也尽力了，只是实在没什么绘画天赋。

小遥遥在旁边惊喜地鼓掌，“爸爸好厉害！”

“遥遥喜就自己试试？”他把笔递回给她。

“好啊。”小遥遥接过笔，照他画的金鱼模仿着画。

周庚礼抬看向遥遥边的李佩央，想和她说两句话。她却正低专注地看女儿画画，薄薄的角微微弯起，整个人浸在午后的光里，恬静又柔和。

他抿了抿嘴。没开。

护士来让填几张单，走个程。

周庚礼坐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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