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氏一掌扇去没摸着人，自个儿反倒因惯站立不住往前纵了个跟。

叫骂着，又扬起手。

承喜支使一个小黄门前去察看，没过多久，来报说是恭王妃不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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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喧哗？”皇后询问。

绛萼：“娘娘可是担心……”

谢折衣冷哼：“我瞧她总得吃苦才能明白各人自扫门前雪的”

“救上来了。绿绮恰好会泅，路过瞧见了，连忙将人捞了上来。”

谢折衣加快步伐：“尚无定论，先去瞧瞧。”

绛萼抿：“娘娘走得这样急，是怕绿绮哑吃黄连。”

哎唷一声，众人抢上去七手八脚将国丈夫人扶起来。

宜池畔，一记响亮的耳光震得四周鸦雀无声。

门里，昔日名动京城集荣于一的谢良姝，现今垂帘听政煊赫外的谢太后，也有这般困乏疲的时候，细密的鱼鳞纹爬上她原本光洁的角，白霜染了鬓发。韶华易逝，人迟暮，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绛萼低声：“半盏茶前，绿绮嫌里闷，说要去透气来着。”

“少在我跟前玩那贼喊捉贼的把戏！”向氏疾声厉，双颊被怒火烧得通红，“好巧不巧，我云儿在今日失足落，好巧不巧，就被你撞见了！昔日在谢府我自认也算待你不薄，你如何狠得心这歹毒事？在臭沟里沤烂了的破落，一朝借东风扑了枝儿，就狗仗人势欺到主上来了，今儿我便要教训教训你，好教你明白，哪怕是天王老，犯了事儿，也得律治罪！”

向氏顾不得鬓发散，抡圆了一个掌就向绿绮脸上掴将来。

“啪！”

绿绮捂着半边的脸颊，实在咽不这气，便在那只手落时往后撤了一步。

谢折衣拂袖起，令：“传唤太医。”

这就跟了蜂窝似的，殿哗然，向氏惊掉了手中茶杯，提着裙摆就朝御园狂奔而去，其余女眷也都竞相赶去瞧闹。谢折衣仍端坐主位，六枚金钗绾发，仪态万方，大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改的沉静气度，慢悠悠问那小黄门：“人救上来了？”

向氏回到筵席，边应付一众夫人，边在人群中搜寻自己怀有的女儿，半晌无果，正纳罕，宜池附近传来一迭声惊呼，凝神听来，像是在喊有人落了。

“绿绮？”谢折衣眸光微动，看向绛萼。

一碧装还在往滴的绿绮被打得偏过，耳朵里一阵嗡响，不可思议地眨眨迷茫的睛，急：“我好心救了云小，你，你打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