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耳尖一动，懒懒托腮：“后怎么了？”

“才这就去问问。”怀禄小跑着前去查看，过了一会儿回转来，禀：“回圣上话，是浣衣局的一个小女，不知为何在御园光着脚胡旋舞，说是得不错，逗引得许多人在给她鼓掌喝彩呢。”

这才刚开，就光着脚舞？也不怕把脚给冻掉咯！怀禄边回话，边掰着手指在心里数，这个月里都第几回了？葬的，笛的，冰戏的，还真是样百，一帮狐媚成天万事不想光琢磨着飞上枝凤凰，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因雍盛反应淡淡，怀禄堆笑：“青天/白日的扰了圣上清净，实在该死，才这就遣人将她打发了。”

说着转，没成想圣上开了金：“不必，你去将她带来，朕瞧瞧。”

怀禄心里咯噔一，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领命去。

雍盛拨了拨脚边鱼竿，饮了小龙团，怀禄就领了人来。

随侍的太监们偷一看，眸皆是一亮，心好一个俏生姑娘！

只见来人着一柳大袖衣，眉不画而翠，不而绛，两鬓边贴了月牙状的白珠钿，熠熠生辉，衬得莹莹一张素净的脸儿宛如秋月。

女仗着自己有几分姿，磕了，壮着胆抬，这一不知为何定住了，直勾勾地盯着皇帝看。

怀禄冷声喝：“大胆！不说方才冲撞御前，这会竟敢直面圣颜！各各司耳提面命的规矩，难不成都是说笑的？浣衣局事的尚在何？还不将这王风教化外生起来的贱婢拉去掌嘴？”

太监特有的尖刻斥声响起来直如旱雷，女脸上痴痴的神态登时吓得一收，白净面涨得通红，扑通跪，抖如筛糠：“、婢知错！只因婢活到这么大，从未见过像圣上这般神仙似的风人，琢磨着竟像是在哪幅画里见过的，一时忘形就，就……婢罪该万死，圣上饶命，圣上饶命！”

一番辩词说得磕磕绊绊，怕中带羞，众人皆以为她是太张了导致不择言，不免暗中笑话她没见过世面。

雍盛撇了撇嘴角，眸底却浮一丝兴味与嘲。

——装得这般怯生生的，三分像是吓破了胆，三分像是笨拙蠢钝，剩四分着重表现少女怀懵懂动的痴态，演技层层递，浑然天成，该说的台词不光一句没落，齿清晰，到位，不送去戏台扮上简直浪费了好苗。

“起来吧。”雍盛掩咳了一声，他确实如传说中那般清瘦羸弱，连声音也是虚浮的，“方才听人说你的胡旋舞得很好，吧。”

女不敢，故作推脱：“雕虫小技，恐辱圣目。”

雍盛：“哦，不啊？那朕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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